亲眼目睹这两艘巨型海船,赵不凡受到很大刺激,不只是他,同行的朱琏、折月芝和秦明等人全都很震撼。
引路的范如昊见到他们这番表情,面露自豪地说:“大官人,我们大宋的航海和造船技术都位列诸国之巅,不管是任何国度都不如我们,朝廷也鼓励我们对外贸易,可惜也就是鼓励,但实际行动上不予支持。比如在我们目前已知的航线上,各地都有不少海贼,可朝廷从来不管,所以我们这些依靠大海生存的人就只能靠自己,而我们云海派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我们共有四艘巨型海船,目前有一艘在外,这里有两艘,真论起海上的战力,说点不敬的话,朝廷两艘战船才能赶上我们一艘!”
赵不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转头眺望海湾对面,更是看到那边也有成片的船只:“那边就是惊涛帮分堂的船吗?”
范如昊听他问起这个,脸色瞬间就沉下来,口气略带着不服:“那边就是东海镇,惊涛帮的分堂就在那里,他们也就是仗着惊涛帮的名号,单是这分堂的综合实力其实比不上我们!”
“你们为什么不合作,反而弄得剑拔弩张?”赵不凡奇怪地问。
“唉!”范如昊叹口气,很无奈地摇摇头:“若是二十几年前还行,可近些年不可能,我们大宋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这沧州又是北方边州,实在是没办法供足两只船队,以前这沧州除了我们云海派,还有些小帮派,但现在都没有了,不是被我们两家合并,便是解散而各谋生路,惊涛帮在这里开设分堂,也是明着要挤掉****碗。不过官人大可放心,只要我们接了你的祸,那就绝对会保证平安送到,若有损失也照价赔偿,云海派做了几十年这个,从来没让顾客吃过亏!”
从范如昊的这番话中,赵不凡感觉有些疑惑,云海派的势力虽说大了些,有逾越官府的行为,但这样讲信誉的老门派为什么会搅合到西夏和东瀛中间去,当下仔细思考半晌,谨慎地问说:“看到你们这里的情况,我相信你们有那样的实力,在县城的时候,也已经从众多同行口中对你们的信誉有所了解,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我最近也听到暗中流传一些风声,说看到有东瀛武士和神秘高手在你们这里出没?”
范如昊闻言,脸色瞬间有些变化。
赵不凡平淡地盯着他,轻声说道:“这些事本不该打听,可你也应该明白,我是个商人,货物的安全是我必须考虑的,若非现在世道混乱,山贼众多,走陆路的风险太大,家父和我也不会尝试从海上运送,毕竟我们从没走过海路,不得不小心!”
“不知大官人是从哪里得知消息?”范如昊试探着说。
“是从走私盐铁的江湖人那里得知,我们与他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前段时间曾向他们打听过海运的事!”赵不凡说话从容不迫,目光也很平静。
范如昊显得很谨慎,皱眉片刻,陪笑着问说:“大官人,既然您也与绿林中人打交道,那在下也就开门见山,可否冒个行话?毕竟您也知道,现在世道混乱,为求生存,我们也同样不得沾些不干净的勾当,不得不防备着些!”
“行嘞,五方财神当道,三把义刀悬头,哥哥在这里放下话来,小弟今儿个接着!”时迁猛然跳出来,直接插话。
“八方朋友开路,两肋肝胆相照,哥哥在这里立下誓来,小弟今儿个听着!”范如昊大笑一声回应。
“盐铁走水不走陆!”时迁道。
“油米走陆不走水!”范如昊朗声回应,脸上再度露出笑容。
“哥弟不以年岁论,名望当前唤声兄!”
“官兵来处喊一嗓,有利尊驾莫独占!”
“……”
随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眨眼就对上好几十句贼话,范如昊终于也慢慢相信他们与绿林中人相交深厚,彻底放下心来,很快就笑着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既然兄台都是明白人,那小弟也就开门见山,实不相瞒,即便兄台是纯善商人,只要找了我们,我们也安安稳稳地替您将货给送到,这是我们的规矩,违背就是个死。若您也是绿林中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做的是生意,交的是朋友,我们云海派最近确实与西夏和东瀛有交易!”
赵不凡目光一凝:“噢?那你可否让我安个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