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前又是一亮,冲我点了点头,大步退出了房间。
待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轻微地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
刚才我所说的话,只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
因为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对我,或者说,他对那个未知催眠师有着一定的怀疑,所以,他才对我百般试探,而我,也顺便用“熟悉”、“相信你”这类词语来回应,好让他尽快相信我是真的被深度催眠,我是真的会听他的指挥。
另外,我之所以把他支出去,是想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是否完整。所幸,并无大碍。现在的情况,就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我已经不在北京监狱。在迷惑的同时,我又有些吃惊。因为我是以重刑犯的身份进入监狱的,而现在,我被一股莫名的势力给带了出来,这股势力,能力有这么大?
赵永新现在应该已经发觉了吧?他会有什么反应?监狱发现少了个犯人,应该也炸开了吧?
我想了一阵儿,便起身下床,推开房间的门口,看看我所处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本以为,自己是在医院或诊所,但当我推开门后,才发现自己错了。
我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家歌舞厅!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所处的房间,是在二楼的偏左角位置,而一楼大约三百平米的大厅,摆满了酒桌和椅子。
从布局风格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是一个娱乐场所。可能这时时间不到吧,大厅里显得空荡荡的,除了一些穿着制服的酒保和服务员外,并没有几个顾客。
我扶着楼梯,慢慢地往下走去。一来,我仍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二来,我想看看这些人,究竟对我被催眠的事情是否清楚。
“豹哥!您醒来了!”
“豹哥好!”
“哟,豹哥!你好帅呀!”
……
从一开始,只要见到我的人,无不带着“豹哥”的称呼,这让我在明白自己陷入贼窝的同时,心里也暗自不爽,并开始略微紧张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失忆,那么,我会想可能这些和我打招呼的都是熟人,但我的思维很清晰,所以,我知道,这些,全部是我刚才的“哥哥”的托儿。
说不定,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虽然我心里开始紧张,但我还是面不改色地在一楼转了一大圈。正在我打算回到二楼时,听见了一个声音。
“兄弟!”
我转身朝发声的地方一瞧,就瞧见了“哥哥”,那个我张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那个男人。
我笑了一下,朝他走了过去,嘴里道:“好像我是真的失忆了,可是他们都认识我,就我一个人不认识自己。哎!”
“呵呵!兄弟,别这样,你会好起来的!”他又拍着我的肩膀,把手里的牛皮档案袋往我手里一放,笑道:“给,这是你的基本资料,你先看看!”
说完,他又大声吩咐了大厅中央的一个酒保,让他上了两杯鸡尾酒。
“来!兄弟,我们坐着聊!”他很亲切地冲我招招手。
“这是什么地方?”我和他相对坐在一张圆桌上,开始问他道。
“呵呵!这是我们两兄弟开的酒吧!”他看着我,开始给我灌输并不存在的“记忆”。
“我们开的?”
“对!具体来说,你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是老板,我是给你打工的!”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给我安排了一个很富裕的身份。
“我听他们都叫我‘豹哥’。”我缓缓地说道:“那,是我的名字?”
“当然呀!”他拿起酒保刚刚送过来的酒,递给我一杯,自己先是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口说话道:“你叫郑豹,我叫郑虎!咱们可是亲亲的两兄弟!”
“哦。”我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郑豹!郑虎!
这个名字,是我始料不及的。一瞬间,我差点儿无法控制住自己,只得拿起他递给我的酒杯,一口就喝完,然后装作被酒噎住了,捂着嘴咳嗽着,以掩饰我那不太自然的脸色。
“我叫郑豹?你叫郑虎?”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当然!咱们两兄弟嘛!这名字都叫了三十多年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