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几个人都愣住了。
黄晨没想到这个土到掉渣的年轻人,竟敢往自己脸上吐痰,或者说,他根本以为这是个幻觉,怎么可能啊?就算是你不服气上火,有种下来动手单挑啊,哪儿有吐痰恶心人的?
太……恶劣了啊!
欧阳颖也是惊的小嘴儿张成了o型,她可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到让自己都已经上火和鄙夷的农民哥哥,会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嘴痰,他,他,他好恶心呀!
“唉……”许正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推开车门下车。
“操!”黄晨猛的站直了身子,似乎刚回过神儿,伸手一抹脸上的痰,恶心的差点儿要吐出来,脸上更是狰狞扭曲,火气爆到了极点!怒目圆睁瞪着许正阳骂道:“你……操,我弄死你丫挺的!”
“不要啊!”
几乎同时,许柔月惊呼出声,从车里下来,一把拉扯住了黄晨的胳膊。却被怒火攻心的黄晨一甩将她的手臂甩开,许柔月身子一歪撞在了车头上,继而痛呼出声,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甩开许柔月,黄晨已经挥拳砸向了许正阳。
许正阳眯着眼,脸色极其平静,右腿却以极快的速度抬起,猛踹,收回。
砰的一声闷响。
比许正阳高出半头的黄晨,弯腰捂腹像只虾米似的倒退了三四步,脸上肌肉痛苦的扭曲着,他坚持着不让自己倒地,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许正阳,想要冲上去,但腹部的剧痛让他一时半会儿连喘气都困难。
许正阳并没有停下,而是疾步跟了上去,一脚踢在了黄昏的下巴上。
啊!黄晨痛呼一声,一个趔趄仰面倒地。
许正阳再踏步上前,狠狠的往黄晨的脸上踢了几脚,待黄晨吃痛反应过来赶紧捂脸的时候,许正阳又在他的腰部重重的踹了两下。
“我操,你丫活腻了是!”鸡冠头从吃惊中缓过劲儿来,赶紧朝许正阳扑了过来。
许正阳一转身,甩手就是一个耳刮子结结实实的扇在了鸡冠头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鸡冠头被打的眼冒金星,砸向许正阳的拳头又被许正阳抓住,一脚踹在了膝盖上,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还没有底下呢,许正阳的膝盖已经迎上去,砸向了他那张自以为英俊的脸上。
鼻梁上的剧痛让鸡冠头捂着脸侧身蜷缩着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黄晨已经从最初的痛楚和慌乱中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想要和许正阳厮打。刚直起腰来,就被比他的身高矮半个头的许正阳右手一把掐住了脖子,推着下颚逼着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身体靠在了越野车上,后脑勺重重的撞了一下。
眼冒金星,头痛如裂,腰部剧痛,黄晨只觉得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了,哪儿还能还手挣扎?更何况,他现在觉得对方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顶着下颚,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内心里惶恐不安,颚骨处剧烈的疼痛让他确信对方如果再用点儿力气的话,恐怕自己的脖子立马就会被扭断。本能的恐惧和自救心理,让他忍着疼痛费力地求饶道:“哥们儿,哥们儿,别,别……”
许正阳扭头,侧身,一脚高抬腿将刚爬起来昏头昏脑就扑过来的鸡冠头再次踢倒在地,然后回头,眯缝着眼睛,很认真很平静的说道:“我叫许正阳,是许柔月的哥哥!”
松开手,许正阳眯缝着眼看着黄晨扭曲的脸,满是恐惧的眼。
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对,对不起……”黄晨本想着趁机反击的,可他看着许正阳那双眯缝着的眼睛里透出的寒芒,真的害怕了,结结巴巴的道歉。
原来,是许柔月的哥哥,今天真的是撞在枪口上了,换做任何人,自己的妹妹被人这么调戏骚扰,也要动手的啊。
黄晨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合理的下台阶,甚至有些愧疚。
许正阳咧嘴一笑,一脸的厚道,扭头走了两步,蹲下身,伸手缕着鸡冠头染成黄色的头发,鼻血横流的鸡冠头抬头看着许正阳,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满是愧疚的歉声说道:“对,对不起……”
啪!许正阳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轻声说道:“记住,不要以为把头发弄的跟鸡冠子似的,就很牛逼了。”说罢,许正阳起身往宝马车前走去。路灯下,瘦削不算高大,而且穿着俗不可耐的他,就像是刚刚下地回来的庄稼汉,劳作一天,内心里享受着这种平凡生活,不急不缓的要回家吃饭去了。
怎么就没有当初陈朝江那么牛逼的感觉呢?许正阳心里有些不满。
刚才他最后的那句话和扇了一巴掌,其实是模仿陈朝江的,不过人家陈朝江当年可是摸着某个村痞的光头,一巴掌一巴掌的忽扇着教育道:我寻思着你这么横,是不是身上刺了条龙,原来真就刺了条龙,刺条龙就牛逼啦?
那时候若非是许正阳最后劝了陈朝江两句,就凭陈朝江的为人,他既然都肯说话教育人了,八成会真的用刀子把那光头村痞身上刺的那条龙给剐下来。
唔,打住,又忍不住讲陈朝江了……
许正阳走到还在愣神儿的许柔月面前,许正阳心疼的抓起妹妹的小手问道:“疼不?”
许柔月摇了摇头,撅起嘴流出了眼泪,声音哽咽道:“哥,你又打架,我回家告诉咱爹咱娘……”
“嗯。”许正阳咧嘴一笑,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啊,他拉开车门,柔声道:“上车,哥请你和你朋友,下馆子……”
“哦。”许柔月听话的坐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