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林靖易的针锋相对,带着白芷婉的白夫人站出来笑呵呵的道:“现在这些孩子啊,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应付,这刚见面就吵起嘴来了,快别了,小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这话虽然有缓解气氛的意思,却也暗含讥讽,指责林靖易耍嘴皮子,让人当众看了笑话。林靖易长眉一蹙,看那妇人的目光就冷了几分,淡淡的道:“贵小姐的教养,确实有待提高。”
白夫人身有三品诰命,夫君身居高位,儿子争气,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那里受过这样直接打脸的话,登时沉了脸,冷冷的道:“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林府的教养我可算是见识了。”
林靖易淡淡笑道:“为长者,当以身作则,夫人做了什么榜样,我不过是参照夫人的行事来的,难道说是错了吗?”
这是进一步的打脸了。
白夫人气青了脸,白芷婉尖叫道:“林靖易你竟然敢顶撞我娘!果然是没有教养的下贱胚子!”
听了白芷婉的话,白夫人也顾不上生气了,慌忙扯了她一下,急忙去看众人的神情,果然,那些夫人小姐们都皱了眉,看白芷婉的目光都带上了厌恶。
不管林靖易怎么不给人脸子,但似白芷婉这般直接口出恶言,那泼辣模样,比市井妇人都要粗俗,这样没有风度教养的,怕是以后再不会有人与她相交了。
林靖易沉了脸,清亮的凤眸染上怒色,眸光犀利如剑,让人禁不住心中凛然。
她沉沉的看着白芷婉,看她缩着脖子,却一副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的样子,就在众人以为林靖易就这么算了的时候,她忽然勾唇冷笑,满含煞气的道:“秋杀,抓住她。”
秋杀跟在林靖易身边,甚知她的心意,早就被这刁蛮的草包小姐气得眸光发狠的她应声而出,几步踏过去,伸手一拨,就把护在白芷婉身前的白夫人推了出去,纤长的手指却似有无穷的力量,擒住白芷婉的手腕,让她觉得好似被鹰爪抓住,疼的她大叫:“疯女人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秋杀充耳不闻,一只手把她所有的挣扎全部压下,缓过神来的白夫人见状气急,喝道:“你们要干什么,这还是*的地方,你们太无法无天了!”
她目光狰狞,看着林靖易的样子几乎要生吃了她的模样,朝左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小姐救回来!”
秋杀目光如电,纤指一用力,白芷婉惨叫连连,惊住了一干人。
林靖易在众人惊讶意外的眼神中从容走来,她嘴角擒一抹笑意,森寒入骨,在白芷婉面前站定,拿那令人惊惧的目光看着她,白芷婉被她看的心惊胆战,强提着勇气张口,却被林靖易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打得没了声响。
这一耳光实在是太过突然且不可思议,让本就凝重的气氛彻底沉寂下来,巴掌打在脸上的脆响,就如同抽在众人的心上,今天的事情,怕是不会善了了。
林靖易却神情漠然,从袖中掏出丝帕,仔细的擦拭自己方才打人的那只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她眉眼淡漠,眼角晕染的胭脂色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慢慢的道:“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拿手指指着我的脸,还有就是对我辱骂,很不幸,你触及了我两条底线。”
她慢慢的擦拭着手指,仿佛方才的碰触让她厌恶到了极点,反复把手擦了几遍,她抬起头,眸光沉静,在那眼眸深处却藏着令人心悸的煞气,她看着白芷婉,纤长的手指抚上她娇嫩的脸蛋。
林靖易手指冰凉如冷玉,眼眸中的煞气让人心里发冷,白芷婉觉得那触及到自己脸庞的手指,好似冰凉的刀片,让她血液都忘记了流动,脸色青白,害怕到了极致。
白夫人终于回过神来,尖声叫道:“林靖易,今日你敢对婉儿做什么,我白府绝不善罢甘休!你们这群饭桶,站在那里干什么,把那个贱婢给我抓起来,我要把她丢到刑部大牢,活活折磨死!”
那声音怨毒,几近疯魔。秋杀始终不动声色,好似完全没有听到白夫人的怨毒话语。
林靖易勾唇冷笑,眼眸中煞气更浓烈几分,将眼角胭脂色都压下去,眼角眉梢,尽是流露的骇人煞气,她道:“你可以试试看,在你把我的秋杀送进大牢之前,你的女儿会先去奈何桥上!”
众人哗然,这林靖易天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公主府威胁杀人!
好似在配合林靖易的话,秋杀将手扼上了白芷婉的脖子,纤细幼嫩的脖子,只要一手就能掌控,好似稍稍一用力,就能轻易拗断。
白芷婉早就吓傻了,她没有想到,一个闺阁小姐,竟然敢在众人面前威胁杀人,云淡风轻,不动半分声色!林靖易身上冲天的煞气,让她心惊胆战,而秋杀放扼上她脖子的手,成了压到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惊声尖叫,哭喊着道:“娘,娘,救我,我不想死,林靖易,林小姐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作对了,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好不好?娘,娘你救救我!”
女儿的哭声让白夫人心如刀绞,她的女儿从小被她捧在手心,千娇万宠的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听到她几乎崩溃的哭声,白夫人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白夫人看着林靖易的目光更加森寒刻毒,她一字一句道:“林靖易,我给你最后一次几乎,马上放了婉儿,否则,今日之后,我便进宫求见皇后,请旨降罪处罚与你!”
林靖易一点都不为所动,冷声道:“今日之事全是你女儿挑起,本来她认错我便不想追究,但你一直逼迫,咄咄逼人,我若是今日退一步,明日你就能把我逼退到悬崖上!林靖易不怕任何事情,你要请旨,我便接着,且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这番话说的骄傲张扬,她一身冰蓝衣衫,眼角晕染的胭脂色就如点睛的凤眸,如冰凤展翅,傲然独立,不惊不惧,敢向苍天要公道!
就在白夫人要发作的时候,一个好听且强势的女声道:“这是在干什么?是谁敢为难我的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