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这个东西不能给外人看见吗?那就只能种在家里。”苏春来扭头看了眼妹妹,继续往狗嘴里塞辣椒:“吃!不吃这个没饭!”
“它不吃这个!”苏夏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他手里掰开的辣椒抢了过来,贪婪的闻了闻,然后打了个喷嚏。
“狗都不是吃,人能吃吗?”自打妹妹给了他那一小袋辣椒籽他就拿回家先种在了盆子里。待到小苗出齐了,又在后院开了块地直接移到了地里。
“放心吧,肯定是能吃的!哥,你一定要等这些辣椒果开始便红了再摘!”拿着半个被他捏碎的辣椒,苏夏至有点心疼。
今年收了这些,留了种子,明年就能种出不少来了。只有种多了,有了规模,辣椒才能显现出它的价值来。
苏夏至想过,明年开春哥哥在地里种上些,到了秋天她便又能加工出不少的新东西来……那时候家里的腌鸡蛋,加上挂面作坊,再加上的这个辣椒,想着那越过越红火的日子她心里都发烫!
而苏春来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妹妹说这个东西叫做辣椒,是个稀罕东西,大梁也是才有的。所以让他看紧了。那他就把这些东西都种在自己家的后院里。
他家本来来串门的人就少,再有他和狗一起看着,保准一个都少不了!
才种下的时候,鸡窝里的母鸡经常从鸡窝里飞过来糟践小苗,轰了几次之后他直接把鸡毛拔了,才让那些欢实的母鸡消停下来。
可现在辣椒眼看着就要成熟了,苏春来心里又犯了疑。种出的东西他确实没见过。偶尔用手掐一个他皮糙肉厚的手指都火辣辣的生疼!
所以他开始怀疑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于是隔几天摘一个喂狗,隔几天再摘一个喂狗……如此逼着他家的二愣子吃了不少时间了。苏春来想:到收获的时候狗没毒死,那这东西就能吃!
杨巧莲提着裙子小跑着进了茅厕,苏春来抬头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拔草:“你就在里面呆着吧,等会儿娘做好了饭我叫你。”
“噗!”苏夏至刚把狗子从他哥哥的魔掌里解救出来,又听见他说的话奇怪,不禁问道:“嫂子是不是也要生了?”
苏春来摇了头:“我不知道,你问她去,我没生过。”
“别听你哥胡咧咧!”系好裙带杨巧莲又从茅厕里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娘说月份大了都这样,生了就好了。”
“哦。”苏夏至点了头,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她扶着走路有些蹒跚的杨巧莲往前院走去:“闵青兰那边怎么回事?”
“你听到信了?”杨巧莲扭头看着小姑子的脸色试探地问道:“妹夫也知道吧?”
“一早就接了周家的消息,说闵青兰难产,我就得这里面有事儿。难产三天,为什么人不行了才给送消息过去?”一听嫂子的口气苏夏至心里便是一沉:果然有事!
姑嫂两个一起回了东屋,此时苏夏至才发现苏婶子坐在炕上正在做小被子,用的正是挺早的时候她给买的一块小花布。
杨巧莲现在身子重,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苏夏至侧身坐在炕沿上一瞅,她娘的屁股下还压着一床小花被。
见闺女伸手摸了摸薄厚,苏婶子一挪屁股:“我外孙子的在这里呢,压一压,平整。”
“这,这也太急了!”做娘的不偏不倚,闺女儿媳妇一人一份,都是一块布上撕开做的被面,正好两个包孩子用的襁褓。
“嫂子,都是你的。”一想到闵青兰现在正因为生孩子要死要活,苏夏至就对这个退避三舍,扭身冲了杨巧莲坐着。
“说说,周家到底是咋回事。”
“周里正是个最要颜面的人,他在咱村子里摇头摆尾的惯了,这回可是让他那个大儿子弄得老脸都没处放!”杨巧莲因为水淹农田的事儿心里一直膈应周里正,如今他家出了事,她说起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大姑子嫁的那个周存孝真不是个东西!婆娘在家大着肚子,他就又把邻村寡妇的肚子搞大了。”手里的线用完了,苏婶子嘴里和闺女说着话,顺手就把棉线和针递给了她。
苏夏至嫌总是认针麻烦,便扯了老长一根棉线给认上,然后将针线有递给老娘。
苏婶子看着针后拖着的长长棉线摇了头:“拙老婆挽长线,挽得疙瘩一大串!”
“……”没想到自己干了活还被老娘嫌了笨,苏夏至撇撇嘴,看着杨巧莲,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娘说的那样,周存孝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那个女子也不是个省油灯,带着一家子兄弟到周里正家闹,连着来了几遭。”
杨巧莲自己也曾经做过寡妇,因此她挺忌讳这个词儿,每每说话的时候都会刻意的换掉。
“咱一个村子的人都看见了,那个女人坐在周家的台阶上一口一个软蛋,龟蛋的骂周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