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意气风发的走进门来,恰恰迎着淑婉带着下人走出去,在院子里碰了个正着。淑婉甜甜一笑,朝着皇上深深一福,不言不语,只是抿嘴笑着,也不道吉祥。
“婉常在见着朕怎么不请安了?”奕詝站住脚,捻着一颗一颗的朝珠,笑着对淑婉说。
“皇上急着见姐姐,若再听我请安说话,岂不耽误时候?”淑婉低头笑着说。
“你这小丫头,日日这样巧嘴匠心的,倒是会哄朕开心!”奕詝心中是喜爱这个眉眼弯弯的小姑娘的,见着她那样笑着的模样,便觉得心情舒畅。
“皇上若是想开心,来景仁宫传奴才就是了,不过此刻皇上是来看姐姐的,淑婉就不打扰了,奴才告退!”淑婉不等皇上答话,袅袅婷婷的扶着墨砚走了出去。
“婉儿愈发胆大了!就这样走了?”奕詝嗔怒的看着淑婉远去的背影。
曹德寿摊摊手,做出无奈的样子,的确,皇帝这些秉性各异的女人们,的确让他无奈的很。
“皇上看什么呢?怎么不进来?”良慎听院子里有人说话,便迎了出来。
“还不是婉儿?同朕说了两句莫名其妙又无礼的话,说走又走了!奎照培养出的温婉才女竟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日日与你一起,这才学坏了!”奕詝笑着扶起行礼的良慎。
“关奴才什么事儿?皇上后宫里莫名其妙又无礼的女人,多了去了!”良慎翻了翻眼皮,不屑的说道。
“怎么?看来今日来给贵妃道喜的人还不少呢!”奕詝牵着良慎的手,走到内殿。
“皇上为什么要封我做贵妃?眼下树大招风,不定多少人在背后骂奴才呢!”
“谁人背后无人骂,谁人背后不骂人。朕的慎儿向来无惧无畏,怎么还怕当一个小小的贵妃?”奕詝故意逗她。
“谁怕了?你知道她们都说什么?她们说我狐媚惑主,一夜留在皇上寝宫,那些话,别提多难听了!”
“狐媚惑主么?”奕詝坏坏一笑,牵起良慎的手,眼睛一个劲儿盯着她的身上看,“她们也想狐媚惑主,可有这个本事?若不是担心你身子弱,朕怎会白白放了你一夜?”
良慎没想到这个古代皇帝竟然调戏她,不由涨红了脸,忽的撒开手,别过脸去,恼了。
“呀,朕的慎儿害羞的样子真是娇艳袭人!”奕詝追上去继续打趣她。
“皇上好没正经!快些回去吧,我这里容不下你了!”良慎扭头红着脸说。
“谁说朕没正经,朕今日来找贞贵妃确实有事!”皇上一把拉过良慎,揽在怀里,良慎一跌,恰恰坐在他的腿上。
“说事就好好说事,别拉拉扯扯的!大白天的,叫人看见又该拿我打趣了!”
自从昨夜过后,良慎对皇上已经有了不同的感觉,不论怎样,他已经成了她的男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靠山,直到有一天穿越回去为止!
长久以来,皇上对他的呵护和纵容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她告诫自己,不管怎样,不爱大清朝的每个人,因为她不属于这里!
所以,她要抑制住自己对于奕詝刚刚萌发的感情!
奕詝见良慎不高兴,只得松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正襟危坐的准备和她谈话。
“贞贵妃,天气热起来了,内务府要给六宫安排防暑事宜,最重要是防暑的饮食和用冰,按宫里的规矩哪个位分的该分多少都是有定例的,可是内务府的人也是看人下菜碟儿,若有那得宠的,或与他们相好的,便忘了规矩。更有甚者,有些狗奴才竟敢欺凌不得宠的主子,那也是常事!”
良慎心中倒很平静,有人的地方就有潜规则,她不是不懂,就算她不懂,那些宫斗剧中固有的桥段也该让她懂了!
“如今朕封了你掌管六宫之权,宫中防暑一事你要多操些心,有什么不懂的,可去向太妃讨教!”奕詝想着良慎只有十六岁就要掌管六宫,生怕她因年幼而生怯。
说到太妃,良慎心中一动,当日就是太妃明里暗里告诉她,是皇上逼迫六爷娶瓜尔佳氏的,她不得不怀疑是太妃故意让她误会皇上,可是太妃为什么要离间她和皇上呢?或者太妃是为了替自己的亲生儿子奕?报复皇上?或者是为了替她的外甥女玉嫔解恨?再或者太妃也不过是一场误会,自己多想了?
“皇上,奴才有一事不明,不知该不该问。”良慎掂量着语气小心翼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