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太痴心了些!”太妃口气有些气愤,“你们可知她向皇上求了个什么恩典?她要皇上下道圣旨,恭亲王府只有嫡福晋,不得再封侧福晋与庶福晋!娶亲时连同圣旨与花轿一同发往桂良府中,否则,她便不上轿!”
良慎一听,心中倒有些爽快,暗暗骂着奕?活该。
“这……这也太……”淑婉不好说什么,可心内的震惊确实压抑不住的,古今千百年,这样嫉妒心强的女子,却是不多见的。
“皇上答应了?”杏贞询问。
“我也听说了,那一日六爷和桂良大人来行宫觐见皇上,说是为着婚事,原来个中缘由在这里!若是六爷也应了,人家夫妻间的事情,皇上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良慎平静的说道,仿佛这事情与自己无关。
“你有所不知,当初老六进宫是为了向皇上传递消息,怕被宫中的细作觉察,拿瓜尔佳氏这事做个幌子而已。长毛贼弑君一事便是老六和桂良递给皇上的,可幌子还得做下去,瓜尔佳氏不肯松口,皇上也只得下旨,老六也是无法!”太妃说道。
这事良慎倒不知道,当日她只是觉得奕?和桂良不会大老远的为了一桩婚事来到行宫,原来真实目的是为了这个,恐怕那瓜尔佳·九琪也是背了个善妒的黑锅,不过看那天她那跋扈的样子,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倒也不算奇怪!
可是奕?不是要成大事吗?皇上遇险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坏事,怎么他这么好心,会特特大老远的过来告诉向皇上报信?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原来是这样,六爷忠心对皇上,皇上定会感怀,日后兄弟感情更和睦,太妃便可安心了!”良慎违心说着。
“嗯,这倒是真的,哀家日日盼着他们兄弟二人不生嫌隙!”太妃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尴尬,“只是老六的婚事究竟教哀家不满意!无奈是先帝所赐,哀家也是无法!”
“太妃放宽心吧,古往今来哪个王府没有妾室?瓜尔佳氏不过是年轻性子刚硬,日后想必也就好了!”杏贞也懂事的安慰了两句。
太妃抿着嘴点点头,看样子心里还是不舒爽的,可她究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无从知晓。
“总算是有惊无险,日后只盼着皇帝能兄弟和睦,江山永固才好!”太妃说道,“此番贞贵妃能襄助皇帝,哀家心中很是欣慰,想必皇帝也会给你记一大功!哀家看加封皇贵妃也是指日可待,你们姐妹们可准备着乐一乐罢!”
“太妃喜爱听戏,可行宫里的戏班子不比宫里的,唯恐太妃听不入耳!”良慎说道。
“往年也有戏班子跟着走的时候,今年走的仓促,挪动其他们又太费事,也罢,不过还有不到两个月,横竖回了宫便好了!”太妃不无遗憾的说。
“太妃也不必忧心,眼前现有一个好青衣,那些戏班子还算什么?”杏贞一笑,拿眼睛看着良慎。
“兰贵人这话倒提醒了哀家,那日贞贵妃的好戏,哀家可没听够,不知以后还有机会听没有?”
“这值什么?太妃想听,奴才唱给太妃听便是了!”良慎一笑,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这倒是一个机会!
“只是,那日一折《梨花颂》,也缺不得唐明皇的功劳,那一日的老生戏才真是让奴才叫绝!”
太妃一乐,“你说的是黑牡丹?那是自然,黑牡丹可是南府戏班的台柱子,是真正的角儿,先帝在世时便喜爱他,哀家也瞧着他不错!”
“缺唐明皇,那也不难,太妃想听戏了,叫他来趟热河也不算什么,皇上孝顺,自然也不会阻拦。”良慎说。
“都怨你们,说的哀家耳朵都馋了!非要在听一段才肯罢休!既如此,哀家便告知皇帝一声,叫那黑牡丹来行宫一趟……”太妃打定主意,这正合了良慎的意图,她就是要借机再再见一面黑牡丹,她要问清楚,他那个讯号到底是有意还是无知……
四个人又说了一阵子闲话,无非也就是太妃与良慎之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杏贞时而捧句场,究竟也都是些顺着的言辞,淑婉倒是安安静静的,也不讨巧,只是默默的坐着。
过了一会子,太妃要午睡,三人便又告辞了,平姑姑到勤政殿通报皇上,说太妃想听好戏,特特教人将远在北京的黑牡丹接来,给太妃唱戏解闷儿。
奕詝自然没有个不同意,午后便着人去接黑牡丹,黑牡丹得了令,简单的备了些行装,一骑快马,不过三日便到了行宫,先见过了太妃,因太妃想听的是贞贵妃亲自排的《梨花颂》,少不得又通报了皇上,到关雎殿与贞贵妃对戏。
“贵妃吉祥!”黑牡丹一踏进关雎殿,便看到了一身短打,穿着水袖的良慎,便嬉笑着上前打了个千儿。
“本宫一直很好奇,你为何要叫黑牡丹?你的真名叫什么?”良慎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