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母亲费尽心思为女儿寻来的夫家,女儿是感念在心的。”顾琰再本事,进了晋王府也就是个侍妾,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至于顾瑾,顶天了就是嫁一个年岁不轻的贵婿,有一堆继子继女。所以,顾琅觉得没什么好不平的。
“乖女儿,还是你会想。我还担心将来瑾丫头的诰命反而在你之上,你心头不好过呢。也罢,就让她去争咱们四房的面子好了。”不过是稍微对方姨娘好一点嘛,这样就可以把顾瑾牢牢的捏在手心了。她如果真嫁了高门贵婿,到时候得利的也是自己的儿子。
顾琰回到顾府,就发现太夫人脸色不好,“祖母,您不舒服么?琰儿给您瞧瞧。”吕太医家出事后,便没有再定时登门给太夫人诊脉。这件事就落到顾琰身上了。说起来她也当了太夫人三年健康顾问了,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顾琰探过脉道:“祖母,您年岁大了,不能轻易动气。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太夫人摆摆手,“没什么,想起些往事。你回去歇着吧。”
“是,祖母放宽心,咱们向前看。气大伤身,盛怒伤肝。”
“嗯。”
顾琰边走边想,太夫人被什么人什么事给气着了,看起来气得还不轻。她先去了厨房,重新调整了一下太夫人今天的食谱,然后才回了西厢房。
小兰送上一盏清茶,“姑娘请用茶。”
“今儿我出去的时候谁来过东院?”
“没有人。”顾琰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晨昏定省的时辰,之后也没有人来过。
那就怪了,没人来过,难道是太夫人派出去的人带回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这个就不好打听了。太夫人如果要瞒过众人,肯定不可能很显眼的派个人出去。不会,是派去祠堂通知孙茯苓的人带回的消息把她给气坏的吧。
顾琰想得不错,太夫人的确是派了人去跟茯苓沟通。结果茯苓说她不能装怀孕,因为从前吕太医帮她把过脉说她生顾珲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孩子了。她求了吕太医不要外传,时日久了自己也忘了,这几日才想起来。
既然是吕太医给瞧的,那一旦传开,顾琰就有机会知道是装的。吕太医是很耿正的人,要让他说假话根本不可能。更何况是对他一向很欣赏的晚辈说假话。如今的顾琰可不是昔日刚回顾府的外室女了。一旦她知晓此事,肯定不会干休的。她心头有了怨气,发作要误事,不发作更误事。
太夫人生了大气,什么都安排好了茯苓才出声,还说之前是她忘了。这要再找其他法子放她出来又哪能那么容易。茯苓还威胁太夫人,说不尽快放她出去她就要让顾琰生母的事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不但顾琰会恨她,皇帝知道了更加不得了。她们靖西侯府以继室为原配,得了原配应得的诰命名分。这是犯了大忌讳的。顾家又没有让皇帝倚重的撑门立户的人物,到时候夺了靖西侯府的爵位就是一句话的事。虽然也只能再传一代,但是被夺爵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太夫人还指望靠着顾琰把这个爵位传承得久远一些呢。
在顾琰离开之后,太夫人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琰儿是私下里去见过茯苓的,而且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可是,如果琰儿手里真的有能够拿捏茯苓的把柄,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隐而不宣?自己是想多了。
“让人把消息给孙家传过去了么?”
肖嬷嬷躬身应道:“传过去了,只是那边不怎么信。”
太夫人一巴掌拍在扶手上,“难道还是我在中间搞怪不成?孙家人欺人太甚了。她们还说什么了?”
“说想亲眼见一见五夫人。太夫人别动气,十二姑娘方才说得对,气大伤身。”
太夫人想了想,和孙家的关系的确不能断。而且,茯苓也必须稳住。至于再想什么办法放她出来,再说吧。
“让人回话,等琰儿生辰宴那日吧。”到时候孙家来了人要去看一眼茯苓也是说得过去的。
“是。”
两刻钟后,小兰悄声告诉顾琰,“肖嬷嬷身边的姐姐叫了一个三等仆妇出去办事。小菊姐的哥哥找了个小乞儿去跟梢。说是人是去了孙老将军府。”
小菊的哥哥小松是直接顾琰帮忙安置在门房处的,这样每月连着外水能有二三两的收入。也省得一家人都望着小菊一个人的月例。顾府的家生子一代一代的繁衍,经过了这么几代,人数实在不少。所以,能轮上正经职事的都是会来事、有关系的。顾琰在东院扎稳根之后便将人安插在了门房,一来让他也学点人情世故,二来也为她打探些消息。
还真是让孙茯苓给气的呀。好吧,既然事情没有起变化,她就安心的等着过生日了。
“小兰,拿绣棚来。”
“姑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