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脸色一白:“这……升不了官,发不了达,我现在盼着我老婆长命百岁,她可是我的长期饭票啊!”
两人下楼后,郑翼晨拒绝了陈勇顺道载自己一程的邀请,一个人在路上吹着凛冽寒风,四处闲逛,直到华灯初上,到处都是霓虹璀璨,才知道夜幕降临,自己已经逛了三个钟头的街了。
一回过神来,肚子也抗议似的打起鼓来,他到就近一家餐馆用餐后,出门拦了架计程车回家了。
“司机,到门口停就行了。”
郑翼晨将司机找给他的散钱装进钱包,这才下车,沿着一条宽敞的水泥路行走,道路两旁种着树,树下是一块草坪。
树身斑驳,树杈光秃,十分丑陋,只有顽强的小草依旧翠绿欲滴,没有被严寒击垮。
在他前头,也有一人步履蹒跚,弓着身子缓慢行走,一手扶腰,一手提着一个装汤的保温饭盒。
看那人装束,可以看出是一个中年妇女。
郑翼晨就着橘黄色的路灯,仔细观看几眼,觉得她的着装打扮和体形有些熟悉,快步走上前,赶上妇女,和她并肩而行,看到她的面容后,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朱阿姨,你又来看老杨啊?”说完一手将她提着的保温饭盒拎在手中,“我来帮你拿吧。”
中年妇女一开始吓了一跳,以为遇上人抢东西,发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啸,及至看清楚郑翼晨,这才放下心来,捂着胸口说道:“原来是翼晨啊,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这个中年妇女,正是小区保安老杨的妻子朱丽华,老杨上夜班时,朱丽华总会煲汤带过来给他暖身子,郑翼晨平日也没少喝她煲的汤,他和老杨平辈论交,直接称呼其名,呼来唤去,没大没小,对他的妻子倒是恭敬有加,叫她朱阿姨。
就在这时,一人急匆匆从前方小道挂角处跑来,身穿保安制服,手中拿着一根塑料警棍,神色紧张,口中大叫:“老婆,别怕,我来了。”
原来是老杨听到朱丽华的尖叫声,以为她遇到什么不测,拎着武器就跑了过来。
郑翼晨一声高叫:“老杨,慢点走,朱阿姨没事。”
朱丽华也说道:“是啊,是误会,我没事。”
老杨一路狂奔,听到妻子安然的嗓音,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弯下腰以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不……不早说?累死我了。”
朱丽华一手扶腰,慢慢走近老杨,郑翼晨注意到她的步态和动作,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也不开口,等到和老杨夫妇一起走到保安亭下时,才出声询问:“朱阿姨,你的腰伤了吗?”
朱丽华找了张凳子坐下,皱眉说道:“是啊,前几天在家收拾屋子,弯腰搬东西,一起身就不行了,痛得我这几天都睡不好觉,就是太忙,一直没空看医生。”
郑翼晨眉头一皱,心下暗道:“看她的面色,明明是血瘀之像,难道我功夫不到家,还是被灯光影响了我的眼力?”
郑翼晨为了确诊,叫她伸出舌头,发现她舌有瘀点,呈青紫色,心中有了十足把握:“我没看错,确实是血瘀的症状。”
老杨这时已经洗好几个瓷碗和汤勺,将香气腾腾的热汤倒入碗中,口中说道:“翼晨就是个医生,你给他看就行了。”
郑翼晨没好气的说道:“老杨,我都没在你面前显露过医术,你就怎么放心把朱阿姨交给我医治啊?”
老杨口中含着浓汤,语焉不详的说道:“会抽烟的人,医术总不会差到哪里去,交给你肯定没错。”
郑翼晨听了这个古怪逻辑,哑然失笑,转过头对朱丽华说道:“朱阿姨,照我分析,你的腰痛不是搬抬重物扭伤的,而是更久之前伤到的。”
朱丽华面露疑色:“更久之前?我没印象啊。”
郑翼晨耐心说道:“你有没有试过从一两米左右的高度跌下来?”
“没有……”
“可能时间太久了,你用心想想一定会记起来的。”
朱丽华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