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刚才是和两个传说中的人物较量,六人小队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颤栗,恨不得立刻飞扑而上,抱着两人大腿,倾诉一下如同绵绵江水一般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
下一刻,他们猛然觉醒,这场冲突,源自于几人对李轩和郑翼晨的出言不逊,心情一下子冷却下来,五个人唰唰将目光对准始作俑者:公牛男。
如同深闺怨妇一般的幽怨目光,让公牛男觉得浑身不自在,心下暗暗叫骂:“刚刚不是说不怪我吗?现在又是这副表情,男人善变起来,比女人还可怕,唉,在偶像光环面前,什么兄弟交情,就如同天上的浮云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了!”
已经被这班好哥们推到满是熔岩的火山口了,公牛男硬着头皮,走近两人,挤出一个别扭的微笑,嘴角拉起一丝夸张的弧度,险些要跟眼角连成一线:“两位师兄,对不起,我是大一新生,姓蔡,名佳,有眼不识泰山,才会把两位师兄误以为是叔叔,希望两位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一直都是当两位是偶像膜拜。”
“对啊,对啊,蔡佳说的没错。”其余五人跟在后头,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神色。
李轩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面色狰狞:“哼!以为我们两个那么好糊弄吗?随随便便道一个歉,就想将你们的过错一笔抹去?少做梦了!除非……”
蔡佳心惊胆战,敢情还有附加条件,也罢,这个时候,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了,他咬牙问道:“那你需要我们几个做什么,才能原谅我们?”
李轩连声奸笑,这才说道:“最起码也要请我们去饭堂三楼吃一餐茄汁鸡扒饭吧?”
“鸡……鸡扒饭?”蔡佳身子一晃,摇摇欲坠,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郑翼晨也是大笑一声,慨然发言,补了一刀:“才一顿鸡扒饭怎么够?至少还要加上一罐红牛,我们消耗那么多体力,不补回来怎么行?”
“我咧个去!”蔡佳脸上大变,立足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李轩挠着头,意味深长问道:“难不成这个要求太高,你们做不到不成?”
郑翼晨则是眉头深锁,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们更改一下要求,降低难度?”
“且慢!”蔡佳一声暴喝,从地上爬起,心下暗道:“开玩笑,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惩罚那么轻,我们虽然是囊中羞涩,也不至于连一顿鸡扒饭和一罐红牛都请不起啊!”
他唯恐两人说出一些古灵精怪的要求,忙不迭说道:“两位师兄,就这样说定了,也没必要更改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可以立刻杀到饭堂去。”
李轩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快点走吧,好久没吃饭堂的饭菜了,甚是想念。”
他这阵子尝惯了老梁的光明系料理,也想着换一下口味,试一试有“第九菜系”之美誉的大学食堂的黑暗料理。
姚启斌在旁痛心疾首,对李轩两人,进行着无声的控诉:“瞧瞧这两人一身行头,剪掉一条袖子,也能卖几百份鸡扒饭,居然还好意思仗着自己师兄的身份骗吃骗喝,看来在‘防火防盗防师兄’这一方面,这几个小伙子,做的还不够好啊!”
他一念及此,不胜唏嘘,于是乎,腆着脸问了一句:“嗯,不知道今晚的鸡扒饭,有没有我的份?”
蔡佳愣了一下,小心赔笑说道:“当然也有把师兄的份一起算上了。”
李轩和郑翼晨脸色一寒,对他投以鄙视的目光,李轩毫不留情奚落道:“你丫袁世凯转世,窃取革命果实是吧?我们打球打得汗流浃背,才赢了一餐饭,你什么都没做,居然就想着过来分一杯羹!你有脸说,我还真没眼看。”
姚启斌球打得不怎么样,在脸皮厚这方面,倒是罕逢敌手,哈哈一笑,脸上毫不变色:“我还是有帮忙大声叫‘干吧爹’,劳苦功高,劳苦功高。”
郑翼晨笑骂道:“好好一个华夏人,学人说什么日语,不会直接喊‘加油’吗?”
姚启斌轻叹一口气,无可奈何说道:“现在油价太高,真心加不起油啊!”
郑翼晨和李轩将皮鞋穿上,外套则拿在手中,在蔡佳等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前往饭堂。
行走过程中,姚启斌凑近郑翼晨,突然小声问了一句:“师兄,给点评一下,我们今年新招这几个师弟,球技还行吧?”
郑翼晨皱眉问道:“你就不能等到吃饭的时候还问吗?”
姚启斌自有他的道理,说道:“吃人的嘴软,我当心在饭桌上问,你会碍于一顿饭的情面,说一些太过中肯委婉的话,现在问,才能得出最公正的答案。”
郑翼晨打量着六个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少年,口中吐出四个字:“后生可畏!”
这四个字,自然是对六人小队最好的褒奖了,而且郑翼晨的点评,绝对没有半点水分,完全发自肺腑,因为这六个人,将最强的郑翼晨和李轩都激发出来,不能保留半点实力,这是两人合作打球以来的头一遭。
姚启斌听了这话,虽是强装镇定,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郑翼晨好奇问道:“我夸他们几个,你瞎乐呵什么?”
姚启斌指着自己的胸口,得意洋洋说道:“废话!我当然高兴了,这几个人,可是我亲自选拔出来的,还专门给他们加练培训,能得到你的称赞,证明我是‘慧眼识英才’!”
郑翼晨大为意外,用狐疑的目光望着洋洋自得的姚启斌:“你吹牛皮之前就不能打草稿吗?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你能调教出这种人才?”姚启斌摇头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打球不厉害,不代表不能教出球技厉害的学生,就跟刘翔的师父,也不可能跑得比刘翔快,却能把他调教成世界冠军是一个道理。”郑翼晨对他的理论嗤之以鼻:“随你瞎吹,反正我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