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夜黑风高。
郑翼晨拎着个皮箱,迎着凛冽寒风,来到了一条暗巷子。
皮箱里装着五百万的现钞,是他让黄展从公司里取来的,用来参加赌局的赌本。
黄展给钱的时候还显得有些不情愿,说这几天公司也急着要钱,他这样做会导致现金流吃紧。
郑翼晨拍着胸口保证天亮前就把钱还回去,黄展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巷子里垃圾四堆,臭水沟散发着恶臭,不见人迹,成了老鼠的乐园。
硕大的老鼠在垃圾堆觅食,听到郑翼晨走动的声响,稍微转移了注意力,又继续窸窸窣窣的来回穿行。
老鼠并不怕人,原因只有一个,这条巷子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人烟罕至,而是经常有人来往,老鼠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人了。
郑翼晨按照李茂荣提供的地址,在一道铁锈斑斑的防盗门前停下了步子,轻轻敲了敲门。
先轻敲两下,停顿三秒,再用手掌重重拍一下。
拍门的声音在这条幽深小巷显得格外大声,如黄钟大吕。
里面的木门半开,一个中年人的脑袋伸了出来,打量了他几眼,一脸戒备。
“干什么的?”
“到这里当然是赌钱,外面好臭,快让我进去。我是登叔介绍的。”
“你……你看上去很面生。”
“废话,我第一次来,你肯定没见过我,我姑丈李茂荣,你总该认识吧?他都在你们这里奉献了几千万身家了。”
中年人含糊的道:“你姑丈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我们这里的规矩,没有熟人陪同,不能让生客进来。”
郑翼晨不耐烦的道:“非法**破规矩就是多。要不是我的港澳通行证续签手续没办好,又刚好觉得手痒,根本就不来这里受这鸟气。”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我听姑丈说,那个登叔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喊他的名字准成,没想到连门口都进不了,哈哈。”
中年人一听急了,这不是在变相的说自己没有把老板看在眼里吗?
虽说登叔只是这间地下**的二老板,可再二也是个老板,掌握着他这个看门人的生杀大权。
要让二老板知道自己赶走他推荐的人,还有好果子吃吗?
“小兄弟,别走啊,你误会了,我这是例行公事,没说不让你进去,诶,你怎么越跑越快?爷,求你了,进来吧,我门都打开了。”
“早点开门不就行了?何苦整这出?你不是犯贱吗?”
郑翼晨这才回头走进门,摆着张臭脸,指着中年人的鼻子骂道。
中年人不敢争辩,前倨后恭的连声道歉,心里暗暗骂道:“臭小子,等你输得光屁股,看你还能嚣张吗?”
进门后走过一段十米左右的走道,又是一道木门横亘眼前,中年人过去按对讲机,说了几句话,里面的人就开门放郑翼晨进去,中年人则继续留下来守门。
门后面是另一个世界,占地上千平方的场地上,有着各式的赌具,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忘我赌博,有的输红了眼,有的盆满钵满。
笑声与骂声齐飞,一张赌桌,见尽世间百态。
郑翼晨也曾去过葡京的几个大**玩过几把,他粗略看了看,除了一些大型的电动类赌具没有以外,这里的基本占全了,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威尼斯**。
郑翼晨挥手叫来一个负责看守的人,说道:“我要见登叔,让他给我安排大赌局,这里小打小闹,不适合我玩。”
他拍了拍自己带来的皮箱,趾高气扬的道:“这里有五百万,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把这些钱留在这里。爷赌钱就图一个乐子。”
“嗯,你等一下,我去汇报。”
那人急急忙忙跑上二楼的一间厢房,不一会儿走了过来。
“登叔说,大赌局要人齐才能开局,今晚人不齐,请你今晚就在场子里随便玩几把过过瘾,等过几天再给你安排。”
郑翼晨冷笑一声:“笑话!你跟他说,我就来这一趟,以后再也不来,给他半个小时安排好人开局,那么大一个城市,也不是就这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