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都停止了哭泣,沈楚楚拉着许莹然有坐到了药铺前的石阶上,一遍遍和许莹然讲着沈夫人这些年,对她的溺爱和保护。
沈夫人是有些贪财和势力,但逝者已逝。沈楚楚此时记住的也就是她的好。
听着沈楚楚深情真挚的话语,许莹然再次陷入对冬景的回忆。
来到大燕后,咸安城里那些恍若隔世的记忆,许莹然一件件清晰的跳出,浮现在她的脑海。
回忆得越深,许莹然对下毒手人的人就越恨。
“董将军,放炸药的人找到了吗?”许莹然的话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仿佛她是天生的上位者。
她猛然抬起头,黑曜石般的双眸里没有一丝色彩,那深深的眼神如同幽幽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空洞得让人心为之一颤。
董亦山的心不正常的猛跳了三下,他垂下眼睑,不再看那双恍惚能夺人心魄的眼睛,“当时场面太混乱,我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我们关在柴房的王大海,还有他的那个同伙倒是逃出来了,我们可以从他身上着手。”
“那群下黑手王八蛋,不行,他们肯定是一伙的,我要让他们挫骨扬飞!”沈楚楚咬牙恨恨道。
“稍安勿躁,一切看我的!”许莹然拍拍沈楚楚的肩,她拉着沈楚楚起身。
她用无波无绪的绵糯声音对着董亦山说:“他们在哪儿,立马带我过去。”
沈家幸存的人员现在安顿在悦来客栈对面一条街的茶楼。
茶楼灯火通明,受了些轻伤的沈家护卫在大厅里茫然的坐着,沈老夫人受了惊吓,被安顿在二楼的包厢里,她喝了安神茶,已经安稳的睡着了。
许莹然一到茶楼,二话不说,直奔还是被关押在柴房的王大海而去。
“姑娘这是要干嘛?”青禾心里有些毛毛的,就是冯嬷嬷去世时,她也没见过这样阴暗的许莹然。
没有谁能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冬景在的话,也许还能揣摩一二,但可惜冬景再也不会出现了。
众人默默的跟在许莹然身后,来到了柴房。
许莹然无视满屋的柴薪,在王大海和东少前面一尺的地方停下脚步。春花不知从何地找来一张的凳子放在许莹然身后。
许莹然并没有立即坐下来,而是走到一边,抢过小五手中的火把,再次站到王大海两人跟前。
“你们两个真是命大,躲过了悦来客栈的爆炸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幸运?”许莹然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配上幽深的眸子,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是啊,是啊,幸亏我和东少跑得快。”王大海色心不改,眯着眼睛,就差流哈喇子了。
东少对王大海已经绝望了,但见他这么作死,东少突然生出一种遇人不淑的错觉。
“那还真是运气真好,就是不知道,你们能逃脱一次,能不能在逃脱二次,三次,甚至很多次!”许莹然拿着手中的火把,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柴薪旁扫过。
点点的火星甚至点着了一小缕枯草,“噼噼啪啪”的响声于死里逃生的王大海和东少而言,简直就是夺命的丧钟。
“饶命啊,姑娘饶命!”王大海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这哪里是小美女,这简直就是母夜叉。
许莹然冷笑着看着两人,不为所动,继续做着那个危险的游戏。
跟在许莹然身后的众人比王大海还要惊讶,一个二个也是第一次见她如此面目。
就是杨纸涵和陆芙儿那次,她们也不过是捕螳螂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