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只想着陶庭好哄,却忘了夜路难行,若执意不去,却更不好,只得朝小七使了个眼色,“咳咳,那总得让小七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吧?否则咱们呼啦啦来了这么些人,方丈也不在,他们庙里没个能做主招待的,也不太好。”
“妮子……”小七刚要说话,就被嘉庆打断了,“我和他们熟,我一块去。”
说罢匆匆拽了小七的手就往来路走去。
及至回到庙中,小和尚们都还在做晚课,嘉庆急急拉了蒋佳月说了实情,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没说话。
“要不你找个地方躲躲?”
蒋佳月苦笑一声,“地方就这么大,您那些侍卫又都习过武的,算了,该来得总是要来。”
她站起身,对小七道,“快去做晚课吧。”
嘉庆看她,“你想好了?”
“想好了。”
“这样吧,你就在房里呆着,我不准他们乱走动,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山,且先看看吧。”
“多谢公主。”
嘉庆摆摆手,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待她回去将陶庭等人带到庙中,如此这般说了一番,众人均自行生火做饭,又打水洗漱,随意找了个地方便歇下了。
如此一夜无事,第二日天刚拂晓,嘉庆便撺掇着陶庭下山,陶庭却说多有麻烦,要向小七他们道谢。
嘉庆只得依了,好在蒋佳月往常这个时候都已经出去洗衣了,小七他们便只说还有个妮子姐姐可以做主的,但不在庙中,陶庭只得作罢,捐了香火钱,一行人往山下而去。
下了山,嘉庆长出一口气。
“怎么了?可是没睡好?”陶庭问道。
“嗯。”她便趁机靠在他身上闭眼装睡了。
车马晃晃悠悠出了城郊,路上却碰到人。
王耀正打马从建陵城中而来,他本场春闱未中,亦是近日才回的老家,在京城时曾跟着杨青认识过不少人,其中便有嘉庆公主的随侍。
“林兄。”他在马上笑着说话,“何时来的建陵,我却不知,多有怠慢了。”
正想邀他吃酒,却见情形不对,脑子转了转,人已经下得马来,冲马车行礼道,“王某参见公主。”
“何事停车?”
嘉庆虽是装睡,却也着实累了,车马颠簸着也就睡了过去,陶庭不忍唤她,便撩了车帘问道。
姓林的随侍忙道:“回驸马的话,属下偶遇熟人,请驸马责罚。”
“陶兄?”孰料王耀见着陶庭,十分熟悉的模样,攀谈道,“没想到竟在此地遇着,谦礼不甚荣幸。”
当初在京城,他因想走陆长风的路子,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因而与顾腾他们也有一面之缘的。
陶庭望了他一眼,这才想起来,“原来是王兄。”
“正是在下。”
“公主正在休息,多有不便,失礼之处还请王兄不要见怪,改日请你喝酒。”
说罢便点头示意,叫侍卫继续行路了。
王耀笑着,擦身而过时,小声朝林随侍道:“林兄,今儿晚上得空一道喝酒啊,满香楼,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