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匪徒打开背包,拿出各种炸弹,分别安置在门口、窗边等处,拉上线。随后,几个匪徒小心翼翼地抬出一个大黑包,轻轻地放在大堂中央,打开,是一个硕大的炸弹。匪徒们小心翼翼地绑上绳索,齐心协力地将炸弹悬挂到吊灯上。绳索的另一端拴在了教练旁边的柱子上,捆住了。人质们都呆住了。林国良也呆住了。教练坐在沙发上,语气平静:&ldo;我希望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这颗炸弹落下来,足够把你们送上西天,还死无全尸。&rdo;
人质们都不敢说话了。教练问旁边站着的匪徒:&ldo;赵云明张嘴了吗?&rdo;匪徒摇摇头,教练骂了一声笨蛋,起身往里面走去。林国良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紧张地思索着,咚一脚踹来,林国良鼻子又流血了,赶紧低下头。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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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的地下台球室里,赵云明坐在椅子上,满脸是血,嘴被绳索从后面勒住,几个匪徒正轮番地朝着他的肋骨处殴打,赵云明满脸痛苦地呜咽着。
教练从楼梯处走下来,匪徒们纷纷起身。一名匪徒走过去低声说:&ldo;野狗,他还是不肯说。&rdo;教练摆摆手,绳索被松开,赵云明低头哀号着。教练走上前,拉过一把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下来,赵云明哀求地看着他:&ldo;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交给政府了,那是基因武器,我是个科学家,我不想沾武器的边儿,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没有你想要的东西……&rdo;教练笑笑,拿过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ldo;赵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科学家,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真的,我什么都听不进去。&rdo;
赵云明不敢说话了,喘息地看着他。教练把啤酒瓶丢到一边,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金属器具,器具中间有一个拇指粗细的孔,上下都是锋利的闸门。赵云明一脸恐惧地看着他。教练微笑着拿起金属器具:&ldo;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吗?&rdo;赵云明恐惧地摇头。教练捏着器具两端,锋利的匣门一下子合在了一起。
&ldo;你是一个科学家,我是一个艺术家。我是学钢琴的,看看我的手指‐‐&rdo;教练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干净细长的手指,&ldo;我从小就学习钢琴,你可以看得出来。&rdo;赵云明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不敢说话。教练不看他,又举起自己的右手:&ldo;一直到那一天,我就再也弹不了钢琴了。&rdo;赵云明看着他的右手愣住了‐‐右手小指没有了。
&ldo;从那天起,我就随身带着这个刑具,这个夺走我一根手指的刑具。&rdo;教练拿起那个器具,反复闭合着,赵云明眼直了,&ldo;我知道人类忍受痛苦的极限,我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找到了这个方法。&rdo;赵云明恐惧地看着他,教练也看着他,&ldo;现在,把你的密码告诉我。&rdo;
&ldo;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rdo;赵云明的声音充满恐惧。旁边一名匪徒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赵云明使劲挣扎着,几个人上前按住他,赵云明的小指被塞进器具。教练笑着:&ldo;你还是不想说吗?&rdo;赵云明挣扎:&ldo;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rdo;教练微笑着一把按下去,清晰地一声咔嚓,赵云明惨叫着晕了过去。
特警队员们在酒店外小心翼翼地接近度假村,在周围的制高点布控。洪峰拿起望远镜,酒店外一片安静。
&ldo;他们在里面。&rdo;张小勇指着热成像仪,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大堂的人影。洪峰看看手表,隐约有直升机的声音响起,他抬头,一架直8b低空高速飞来。
&ldo;还挺准时。&rdo;洪峰看张小勇,&ldo;特种部队来了,发信号给他们。&rdo;张小勇点头,拿出战术手电,对着空中按照莫尔斯密码发闪。
飞行员侧头看看地面,转头对雷战说:&ldo;我看见他们了,公安特警发信号了。&rdo;直升机在一处空地上空悬停,螺旋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盘旋的飓风刮得地上的树叶乱飞。雷战对飞行员伸出大拇指示意,随后转身拍拍老狐狸,老狐狸打开底舱,垂下大绳。队员们陆续滑降下去,落地后,立刻组成环形防御。
一名匪徒拿着望远镜:&ldo;开枪吗?&rdo;趴在旁边持枪瞄准的匪徒说:&ldo;不开枪,他们还会按照规定封锁这儿,试图跟我们谈判;一旦开枪,他们就会直接打进来。我们不要做蠢事,给野狗争取时间。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打进来,我们想办法拖下去,一直到任务完成。&rdo;
大厅中央,林国良趴在地上。在他不远处,一个中弹受伤的年轻女人急促呼吸着,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哭着叫妈妈。林国良想爬过去,刚抬头就被一脚按住,匪徒举着枪:&ldo;你想干什么?&rdo;林国良咽了口唾沫:&ldo;她需要医生!我就是医生!&rdo;匪徒看着他:&ldo;你是医生?&rdo;
&ldo;对,我是医生!军医!&rdo;林国良脸色有些发白,&ldo;我熟悉枪伤的救治,她现在需要医生!我想你也不想看见她就这样死掉,起码她是你们的一个砝码!&rdo;
&ldo;你很勇敢,在这种场合承认自己是军人。&rdo;
&ldo;我是军医!&rdo;
&ldo;军医不是军人吗?&rdo;
&ldo;是军人!是军人!&rdo;
&ldo;你不怕死吗?&rdo;
&ldo;怕!可人都那样了,我能不救吗?我再在这儿装下去,她就要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rdo;
匪徒点点头:&ldo;我就佩服有勇气的人!虽然我知道了你是军人,但是我现在免你一死,去救她吧!&rdo;林国良起身,踉跄地跑过去,匪徒对旁边的人说:&ldo;看好他,有轻举妄动就毙了他!&rdo;
林国良跑过去,小女孩还在哭,林国良轻轻地抱着她:&ldo;不要怕,你叫什么?&rdo;小女孩抽泣着:&ldo;我叫莎莎……&rdo;林国良点点头:&ldo;莎莎,我是军医,我现在来救治你妈妈,你不要怕,好吗?&rdo;莎莎哭着点头:&ldo;叔叔,我听见了,我知道你是解放军。&rdo;林国良一愣:&ldo;对,我是解放军。&rdo;林国良看看四周,不远处有个茶几,林国良回头高喊:&ldo;我需要人帮忙!&rdo;
‐‐没有人回应。林国良又高喊了一句,趴在远处的徐总想起身,被一脚踢倒,徐总抱着头大喊:&ldo;他那需要人帮忙!&rdo;匪徒看了他一眼,松开脚。徐总急忙起身跑过去,两人将那名女人抬到茶几上。林国良急忙查看伤情:&ldo;血回流到肺里面了,我现在要把她胸口的血放出来,给我一根管状物体,我要尖锐的,能插进胸口的!&rdo;
徐总慌乱地从口袋里摸一支圆珠笔,递给林国良:&ldo;这个行吗?&rdo;林国良点点头,拿起圆珠笔,看着小女孩:&ldo;莎莎,转过身闭上眼睛。&rdo;小女孩哭着连忙转身捂住眼睛。
林国良撕开那女人的衬衫,高举起圆珠笔,徐总走到她的头前,按住她的肩膀。林国良深吸一口气,圆珠笔猛地插进了胸口,林国良迅速拆掉笔帽,抽出笔芯,噗!血一下子喷涌而出,喷了林国良满脸满身。
雷战率队伍匆匆跑来,洪峰迎上去:&ldo;你们来得真快!&rdo;雷战握住他的手:&ldo;我接到部下的求救电话就登机待命了,上面命令一下来,直接就起飞往这儿赶。现在里面什么情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