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替你承担!”
秦流西有些呆愣的看着王氏,胸腔处有一股陌生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酸酸涨涨的,很是陌生的情感。
“母亲是说我错了?”她抿着唇问,哪里错了,说事实也错?
王氏看她像一只小狗似的无措茫然,同样有些呆愣,又叹了一声。
秦流西五岁离家,两人仅有的相处,也就是五岁之前,那几年,自己夭折一子,心如枯槁,好在又得了一个儿子,生怕他也像长子那样没了,整日患得患失的,难免对他过多看顾,倒忽略了只比次子大三岁的秦流西。
说起来,她们确实没有太多相处的时光和感情,秦流西不懂的情感,自己何尝懂太多?
这孩子再沉稳冷静,也始终只是个刚及笄,靠自己摸索着长大的孩子。
王氏上前拉了秦流西的手,与她一道往自己院子走去,道:“说你错了,倒不尽然,你只是豁达自在惯了,无人灌输你这种世俗的孝仪规矩。”
“西儿,我观你平日行事,玄门中人理应不会受世俗太多约束,潇洒自如,无拘无束。可在大灃,开国高祖以孝治国,世俗中,尤其是世家里,孝仪规矩是极重要的。就如刚才你顶撞祖母,传出去也是会引起诟病的,不孝这样的名头,是谁都不敢担的,哪怕他身居高位,也断不敢被冠上不孝的污名。”
秦流西默然,她不孝了吗?
“你刚才与你祖母所言,你或许是对的。可你想没想过,你祖母已是上了年纪,身上也不适,万一她被你气出个好歹,人不好或是厥过去了,你还能摆脱这不孝的污名?”
秦流西立即道:“母亲且放心,我是道医,我医术很好的,就是被气着了,我也不会让她出事儿。”
王氏一噎:“……”
你说的我竟有些无言以对。
秦流西又笑:“不过母亲肯如此维护我,流西领您这个情了。”
她退开一步,郑重地向王氏施了一礼。
王氏道:“西儿,你不必如此客套。你记住,你是我们长房的嫡长女,维护你,是我这个嫡母该做的。你很好,这些年,确是我们亏欠你了。”
罢了,有些情感强求不得,此后日子还长,慢慢来吧。
“那个,赵家那边当真不用管?”王氏想到她所说的,道:“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其实低头也没有多难堪的,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形势不比人强,低头也没什么不对的,最重要的还是保全一家子,等着来日曙光。
“赵家还不配!”秦流西冷哼,道:“母亲听我的就是,也不必惧他,不过您想去哪就去哪,有人欺上来了,找我便是。”
王氏失笑:“你这语气,倒跟那山大王似的。”
秦流西蹙眉:“我是说认真的。”
“好。”王氏道:“那今晚一处用膳吧,淳儿这两天也念叨你来着。”
“嗯,正好看看他的字写得如何。”
刚放下毛笔的秦明淳才伸了个懒腰,忽感觉后背发寒,不好,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