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顾时年整个人被那股悲怆至极的气氛感染,眼睛里充满了滚烫的薄雾。
她听见有保镖冲上来把他给制住了。
制服的过程应该很残忍,他被扑倒在地上,按着头和肩膀,哭声都变了调,整个人佝偻得像个虾米一样。
可他明明就像是有天大的冤屈。
那些冤屈和恐怖的回忆,明明都跟慕修辞有关。
过了许久许久,外面的动静才听不见了。
突然,“当当当”,门响了三声。
顾时年吓得颤了一下,滚烫的眼泪落下来一滴,滑落在她脸上。
她吸吸酸涩的鼻子,滕开两只小手,瑟缩着上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门口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地上只见一些灰尘和极度扭曲的姿势造成的印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董瑞成面色苍老了好些,凑近了哑声问:“年年你没事吧?孩子……有没有被吓到?董叔找医生,马上来给你看看。”
顾时年失魂落魄,眼神晶亮恍惚,摇了摇头!
董瑞成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他疲惫地笑开来,嘶哑道,“好好在这里安胎,阿延那边我去处理。少爷知道这件事的话,会骂死我的,董叔跟你保证,他再也不会吓着你了,啊?”
顾时年恢复了清醒的神志,点了点头,被汗水浸透的小手一直攥紧着房门把手。
董瑞成沉默两秒后就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了,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尴尬愧疚地笑了笑,要给她拉上门。
“那个叔叔到底是谁?他说慕修辞要被烧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顾时年突然开口问道。
董瑞成一愣。
一瞬间他的眼眸里风起云涌,急遽变化,他尴尬而疲惫地笑着,哑声问:“你怎么会突然,想知道这个呢?”
顾时年清澈的水眸直勾勾凝视着他:“我一个生育机器,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是吗?”
董瑞成脸色又是几番突变。
顾时年凝视着他,许久后眼神黯淡下来,点点头,自然地要攥紧小手关上门。
董瑞成突然扒住了门边,脸色凝重肃穆,扒开门走进来了。
他慈爱又疲惫地笑起来,沙哑道:“年年,你想知道什么董叔都告诉你,董叔进来坐,好不好?”
董瑞成很少对自己这样客气。
这样弄得顾时年都有点儿尴尬了。
她撩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头发,微微有些愧疚,道:“好。您进来坐。”
小丫头还是那么乖巧。
董瑞成在心底感慨着,走进来,凝视着她跑去给自己倒水的身影,鼻头一酸,只觉得,慕修辞和尹家都已经这样对待她,她却还能这样,真的是本性太善良了。
“好像有一点点烫,您慢慢喝。”顾时年把玻璃杯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