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哗哗地流,他用了一张又一张纸巾,还是擦不干我的泪。
“不许再哭!哭得我心都乱了,我这要补功课了,你别吵我!”
这个混蛋又开始暴露他凶残的本性了,不过这一招很管用,我竟然真的就忍住了眼泪。
他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手语来,还随便给我也扔了一本手语方面的,让我也一起学习。
他是绝顶聪明的人,学得非常的快!他不时看不时跟着比划,有实在学不会的地方,他就放dvd碟片在车上看,然后跟着比划,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比我还学得快。
我们两人一直在研究手语,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天就黑了。
季节在变化,白天已经开始越来越短,黑夜却越来越长了。
晚上六点左右,一辆黑色保时捷驶进了服务区,停在了我们的破吉普旁边。
车上下来的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打开车门上了我们的车。
这个人我认识,是以前凌家负责修剪花园的佣人,平时寡言少语,因为皮肤很黑,所以大家都叫他大黑,具体叫什么名我也不清楚,现在他一身衣服,竟显得英气逼人。
凌隽出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他竟然是凌隽的一张暗牌。这就难怪凌隽会知道我们把轩儿藏在云宁市了,八成就是这个大黑在暗中帮他打探着一切。
我心想幸亏我没有在他出事后背叛他,不然就麻烦了。
“隽哥,嫂子。一路辛苦。”大黑说。
凌家的人都叫我‘太太’,只有这个大黑叫我嫂子,这说明他和凌隽的关系非同一般,根本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我猜想他恐怕是凌隽最信得过的人了,不然凌隽也不会一直安排他在凌家装下人干粗活。
“云鹏,没有人跟踪你吧?”凌隽说。
“没有呢隽哥,我在城里绕了很多圈才出城的,确定后面没有人跟来,隽哥和嫂子放心。”大黑说。
“那就好,秋荻,这是尚云鹏,绰号大黑,还记得吧?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值得信任的人。”凌隽说。
“隽哥过奖,云鹏的命都是隽哥给的,对隽哥忠心是应该的,孩子都安全呢,隽哥和嫂子请放心。”尚云鹏说。
他这话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自以为聪明,认为让邹兴将孩子送到云宁市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没想到他们都一清二楚,听他们的意思,他们还有一大群人在云宁市保护着轩儿的安全,看来江湖还真不是我这二十一岁的女子玩得转的,我以为天衣无缝,在他们看来,我的那些都只是小把戏,真是惭愧,要是他们是坏人,那轩儿恐怕早就出事了。
我比划:“你们原来早就知道了轩儿的事了?”
尚云鹏没看懂,但这一次凌隽竟然看懂了:“我一直怀疑阿进和邹兴有一个人是叛徒,所以我让云鹏暗中一直跟着他们,邹兴虽然做得很周密,但又怎么会瞒得过云鹏,云鹏十几岁就出来混江湖,二十岁当上万华市小七帮帮主,砍人做牢都干过,邹兴是从工地上出来的,当然不可能和他比。”
我看了看尚云鹏,他一张黑脸还是面无表情,可见凌隽说的都是真的,看他年纪和凌隽差不多,没想到他竟然阅历这么丰富,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
“隽哥,你和嫂子上我的车吧,我来开你们的车,我已经将红林酒店包下来了,还派兄弟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入住,所以那里是安全的,你们尽管住进去休息,晚些时候我会让人将宝宝送到酒店来给你们看一眼。”尚云鹏说。
“不必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用手机拍两张照片过来给秋荻看看就行了。”凌隽说。
可是我想看,我都好长时间没看到轩儿了,我是真想看看。
“我知道你想看,但为了安全作想,先忍忍吧,孩子容易吵闹,如果哭起来就麻烦了,看照片也一样的嘛,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一些,不能节外生枝。”凌隽对我说。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点了点头。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想那是假的,更何况我们现在都到了云宁市,和孩子相隔这么近都不能看上一眼,真是残忍。
凌隽抱着我上了尚云鹏开来的保时捷,这时尚云鹏已经开着我们开来的破吉普出了服务区,凌隽则开着保时捷远远地跟在后面。
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我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尚云鹏开着我们的车,如果云宁寺有人对我们不利,肯定会在进城时对我们实施袭击,那袭击到的就是尚云鹏了,而我们看到他遇袭后,我们就会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尚云鹏这是在帮我们试险,用他的安全来保证我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