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鹏开车,雷震海坐副驾,我坐在后排,开车向云宁出发。
跑到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打一个电话,这事听起来就觉得荒唐,而且还是打给一个完全不知道是谁的人物。
雷震海一路上叽里呱啦说过不停,说的就是他在朝会如何帮忙朱虹做事,朱虹又如何夸赞他的事,别说尚云鹏,连我听了都觉得八卦无聊之极,他却说得眉飞色舞,我几次想开口打断他,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尚云鹏把车里的音响调到很大,试图盖过雷震海的声音,震震海不依不饶,又把音响调低,然后接着八卦。
尚云鹏终于忍无可忍:“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唠叨不停?你有完没完了?”
“我就是说说我和朱虹的趣事,我哪里就得罪你了?娘们那是对女性歧视性的称呼啊,秋荻还坐后面呢,你这样说话不好吧?”
这个雷震海嘴巴是越来越溜了,竟然一下子就把火引到了我身上,这一次他还挺机灵。
“嫂子,我可不是那意思啊,我只是说他而已,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尚云鹏一向最尊重我,赶紧的向我解释。
“我知道,你们闹你们的,我听着就是,不会有多余的想法。”我笑着说。
“秋荻,你也听到了,我什么也没说啊,就是说说和朱虹的趣事,他就不耐烦了,他这明显就是嫉妒我嘛。”雷震海说。
我只是笑了笑,他们两个男人的争论,我还是不掺合进去的好。
“你要说也要说些有意思的嘛,唧唧歪歪说些鸡毛蒜皮,听了令人作呕。”尚云鹏说。
“可是这旅途无聊,当然得有些话题来说了,总不能像你一样闷着吧?会闷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雷震海说。
“那你说说,朱虹让你拥抱她了吗?”尚云鹏说。
“那倒没有,进展哪有那么快。”雷震海说。
“那她让你牵她手了吗?”尚云鹏又问。
“那也没有,这事也不急。”雷震海说。
“好,我问完了。我无话可说了,手都没牵过,你说你瞎显摆什么呀?”尚云鹏不屑地说。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两个男人可真有意思。
“你这叫恶俗,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想着占有,是要她幸福的!”雷震海强力反驳。
“好,我就是恶俗,你继续高雅吧,嫂子,我们都戴上耳机,他爱说就随他说去,别让他把我们烦死就行了。”尚云鹏说。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其实从尚云鹏的怒气来看,他对朱虹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完全释怀,但同时也看得出来,他确实已经打算放弃了。
其实在我心里云鹏是顶好的男人,他很多的优点连凌隽也没法比,他这样的男人,真是应该有一份真挚而不带任何污染的感情才是,能嫁给云鹏的女人,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因为他是那种一但爱上,是可以为对方去死的人,他对朋友都那么义气,对自己的女人当然也会很好。
“云鹏,你应该向震海学习,要勇于泡妞,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你这么好的男人,以后一定会遇上非常好的女子来爱你。”我说。
“谢谢嫂子夸奖,缘份可遇不可求,但愿我能遇上那样的人吧。”尚云鹏说。
一路上吵闹说笑,晚上六点,我们到达云宁。
云鹏的兄弟早就把酒店订好,而且把整层都包了下来,有兄弟守在电梯口保护我们的安全,凌隽没在,云鹏当然就格外小心,他绝不会在让我出半点问题。
在房间吃完送来的外卖,我躺在床上休息,凌隽的意思是要我十点后打电话,那个时间段加班的也下班了,应酬的也差不多完了,又还没有开始睡觉,打电话会比较合适。
终于捱到十点,尚云鹏和私家侦探那边取得联系后,我开始拨通了那个号码。
我心里其实真的很紧张,因为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我又得装认得他是谁,我必须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不然我就没办法骗过他,对方是很厉害的人物,我只要稍有疏漏,对方就有可能发现不对。
“说。”电话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恍惚间有一种感觉,我竟然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声音,不过电话里的声音都差不多,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知道我是谁吗?”我明知故问。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有事快说。”对方说。
这人说话很是霸道,一听就是有地位的人,这是平时位高权重养成的气场,有点像大娘欧阳菲的那种,这种气场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得到,必然是长期积累而形成。
既然确定他位高权重,那我可以有话说了。
“你别这么嚣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最好对我说话客气一点,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我也不是你的手下,你少在我面前耍威风。”我说。
其实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想他既然位高权重,不管他是从商还是从政,那肯定是一个头头,是头头就肯定有自己的办公室,肯定有自己的手下,这样一说,应该不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