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难以启齿,更是问不出口为什么她一亲他,他就能控制情绪。
门外传来北焱的声音,“王爷,宫里来人了。”
赵澈乃堂堂晋王,京都之中绝对无人敢肆意散播有关他的谣言,这次必然是有人故意指使。
“赵澈,你怕么?”
郁棠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他怕么?
三岁起能听到无数人的心声,甚至听见父皇要杀了他。
七岁去北燕为质,他不是神,当然也会怕。
赵澈唇间还残存着淡淡的女儿香,他的唇故意离着郁棠的仅仅寸许,哑声道:“郁棠,你是这世上唯一问我怕不怕的人。”
“以前我不能怕,现在有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怕。郁棠,我当真欢喜。”他心悦的人,也心悦着他,两情相悦原来是这样令人才沉醉。
郁棠直至此刻,脑子还是晕乎乎的,赵澈突然要咬住了她的耳垂,又说,“今天晚上,你跑不掉了。”
郁棠:“……”
她晓得赵澈的意思,瞬间囧的不行。
脑中里不禁冒出了“早死早超生”的念头,要来就赶紧来吧!
“棠儿,你不后悔?”赵澈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郁棠怔然。
赵澈默了默,没再多言,男人的俊脸如冰雪消融,有了一丝柔情。
他赵澈何其有幸,得一知心人敛他半世癫狂。
……
乾坤殿内,炎帝的面色阴冷,和这盛暑六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澈还没死!
他怎么就那么难死呢?!
炎帝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一定是赵澈太过狡诈,以至于这十多年过去了,还是毫发无损。
勘察司统领---郭静笔直的站立着,敏锐的警觉性告诉她,炎帝很不高兴。
她常年紧绷着脸,冷峻漠然,宛若一座雕塑。
炎帝长叹了口气,瞄了郭静一眼。
然而,郭静毫无反应。
炎帝想找一个诉说“衷肠”的人都难。
“人带来了么?”炎帝问道。
郭静公事公办的禀报,“回皇上,就在殿外。”
郭静是炎帝的心腹,手段了得、雷厉风行,但话也极少,像个冷血杀人工具。
炎帝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心力交瘁,“让他进来吧。”
郭静半垂眸,退了几步才转身迈出乾坤殿,不消片刻就领着一个肤色白皙的清瘦男子过来。
男子一袭白袍,行至中轴线上,跪地叩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帝冷哼,长话短说,“尔乃巫族中人,精通下蛊之术,晋王中蛊多年,却是至今毫发无损,尔可知罪?”
白袍男子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伏地起誓,“皇上,草民今日定让晋王当场疯魔!”
炎帝又是一声哼笑。
他听了太多的承诺,如今对诸如“一定弄死晋王”之类的誓言,已经全然不信了。
但人活着总归是要带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