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心道:王爷身边从来没有过莺莺燕燕,这回终于娶妻,难免放纵了些,这也正常。
魏嬷嬷咳了一声,朝着门扇道:“咳咳,王爷,宫里来人了。”
也不晓得屋内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久之前还听见有微弱的低泣声传出,那管小嗓子细细柔柔,如黄鹂初啼,娇声娇气,都快不行了似的。一想到像王妃那样钟灵毓秀、温婉娴静的女子,被折腾的哭都哭不出来,魏嬷嬷她老人家也怪心疼的。
即便是魏嬷嬷也觉得,王爷这次胡闹了。
年轻人,需得节制啊。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魏嬷嬷又唤了一声,“王爷,宫里头来人了。”
话音刚落,紧闭着的门扇终于打开。
赵澈走出房门,身上只着中衣,魏嬷嬷抬头一看,只见赵澈面若冠玉,如浴春风,脸上溢出的笑容,一片流光溢彩,似乎是浑身心皆舒畅极了。
魏嬷嬷的目光落在了赵澈脖颈上的抓痕,像是女子用了指甲划出来的痕迹,她老脸一僵,立刻移开视线,“王爷,宫里的张公公来了。”
张范曾是先帝身边的小太监,为人奸诈阴损,炎帝登基之后,备受炎帝器重。
赵澈应了一声,眼睛上的白巾已经摘下,双眸又恢复了最初时候的深幽。
“我知道了,不得打扰王妃歇息。”赵澈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又对魏嬷嬷交代了一句,“她若醒来,立刻派人去通知我。”
魏嬷嬷讪了讪。
王妃就在王府,又不会丢了,王爷也太在乎了吧。
她应下,“是,王爷。”
赵澈离开后,魏嬷嬷进屋查看郁棠的情况。
薄纱幔帐撩开了一小半,魏嬷嬷一眼就瞧见了躺在榻上,睡得昏天暗地的郁棠,只见她面颊白里透红,像是刚刚被一场春雨滋润过的娇花,恰好绽放到了靡荼,妖艳妩媚。
郁棠身上只着小衣,魏嬷嬷被那雪腻肌肤上的红痕惊到了。
她亲眼看着赵澈长大成人,从不认为赵澈是个禽兽……
然而,若非是禽兽,又如何会将王妃折腾着这样。
但见郁棠惊人弧度的身子下面,小腹上也是红痕点点,魏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拉好了薄纱帐,对身后婢女小声吩咐,“快!让奎老准调制几副大补药出来,王妃的身子需得好生调理。”
魏嬷嬷一惯心疼赵澈,此刻却是觉得赵澈混账了。
他怎的就不知节制一点?
真真是苦了王妃这样的娇小人儿了。
……
赵澈没有穿亲王袍服,他身上只着清透的白色锦缎长袍,用了白玉冠挽发,俊脸收拾的干干净净,下巴处看不见任何胡渣的痕迹,乍一看似是二十出头的浊世佳公子,身上无半点权谋气息。
甚至于,立侍在宫道上的宫人,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幽香,这也不知是何等香料,比花香淡,但沁人心扉。
立侍宫人宛若石雕一般站立,内心却是腹诽不息:晋王好像又俊美了呢。自从晋王大婚之后,身上都是带香的,比后宫的贵人们还要香的深沉。
赵澈在御书房见了炎帝。
他不喜上朝,加之是前阵子犯了“眼疾”,又逢大婚,故此即便赵澈不上朝,炎帝也无话可说。
宫人通报之后,炎帝一脸阴郁的看着赵澈大步走来。
他盼了一夜,没有盼到赵澈暴毙身亡,亦或是疯魔的消息,此刻反而见他风姿卓绝,气度绝佳,似被天地精华滋润过,过的好不洒脱。
炎帝内心一沉,都快阴郁成疾了。
他的心真的好累。
柳家弄不死赵澈,他也不能将赵澈如何,这些年如论他做什么,赵澈始终活在世上,似是不死不灭。
赵澈唇角一扬,抱拳行礼,“臣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