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刚刚生产完,身体已然是受了重创,怎么能让她再受那丧夫之痛呢?
初一皱了眉头,手中的杯子也捧不住了,浑身发抖。
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师父他……
“仗打完了吗?”初一定了定心神,一定要稳住,自己最坚强了,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
“打完了。”夜熠想着,有些事,还是能说的吧。
“谁赢了?”初一心中一紧,打完了,师父对爹爹的承诺也做到了,那怎么还不回来找初一?
“明亲王,这几日,就是要拜天祭祖,准备登基了。”夜熠如实说着,并不隐瞒初一。
“哦,那……”初一总算听得了一个好消息,爹爹没事,那就好。
可是,师父呢?良弓藏,走狗烹的道理,初一虽然不是每一条都能说的上来,但是也是知晓的。师父帮了爹爹,不说是建功立业,总归是帮了。本来的打算就是俗世一了,回清虚观的啊!
师父不是贪图权贵的人,爹爹不会不知道。既然还没回来,那多半就是不测啊!
初一不敢再往下细想,杯子里的茶水泼了满被面都是。“夜熠,我现在没有别的人可相信了。我求求你,实话告诉我好吗?”
“……”夜熠额间沁出汗滴,这夏日,真是灼人!
初一见他那样,更是害怕!竟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啪!”
杯子四分五裂,碎片蹦的老高,初一是用尽浑身力气的,一不留神,手上就被碎片溅到,划了个口子。
“少夫人,是怎么了?”门外守候的侍女,急忙问出声。
初一声音颤抖,压抑着痛苦,回答道。“没事,你们不用进来了。”
“是。”侍女又小声小气地应了。
“说!”初一紧张的泪都涌了出来,大滴大滴地滚落着。
夜熠想着再也拖延不得,这般吊着初一胃口,恐怕会适得其反。“道长他……”
初一屏住呼吸,生怕从夜熠嘴里听到什么可怕的消息来。
“道长他在杀进皇宫的时候,受了伤。”夜熠想了想,先慢慢来吧。
“然后呢,伤的重不重?”初一双手攥紧身下的棉垫,双眼瞪大。
“大伤小伤都有吧。”夜熠百爪挠心,这要自己怎么说啊!
骗郡主么?若是选择了欺骗,自己的一颗忠心就被亵渎了,郡主那么信任自己。
可是,若是选择了说实话,那……后果不忍想象!
“我要去看师父!师父现在在哪里!”初一将被子掀开,光着脚,就要下地。
“郡主等等!听属下将话说完!”夜熠连声阻止了,令初一回到床上。
初一胸口极其发闷,总觉得呼吸不畅快。“你说,我听着呢。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我。”
“王爷……想除掉道长,所以道长在进了皇宫之后,兴许是想到自己已受了伤,难免不敌众手,便没了踪迹。”夜熠握着拳头,自己真是该死,竟对主子说了假话。
不过,这样也好,郡主在当下,猛地是难以接受道长已死的事实。
但是,如果是小奶娃长大了,时间久了,也许就能慢慢淡忘了吧。到那时候,自己再负荆请罪,说出实情!
“没了踪迹啊……”初一细细地想着夜熠的话,想从中猜到师父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