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个故事是骗人的,那么厚的缸,小土哥砸了好几下才砸出一个小洞。以那个水流速度,小孩子早在里边淹死了。还有,水缸又滑又高,小孩子根本爬不上去啦。”
白兔忍不住噗地笑了。
冷凝霜满头黑线:“那故事主要是要告诉你,要学会紧急时刻逆向思维。追求真相很重要,安全更重要,以后不许再干这种事。你弄坏人家东西,还害小土挨骂,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晚上让你爹送你们去,好好向来旺婶道歉。”
“是。”双胞胎鼓鼓嘴。
“你们两个今天逃学堂打架,说吧,怎么处罚?”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二兔可爱地探出手指,笑嘻嘻说:
“就罚吃七天你煮的菜?”
白兔扑哧一声,哈哈笑起来。
冷凝霜狠瞪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对小哥俩道:
“罚抄《七贤集》一遍,七天不许吃肉。”
“嗳,为什么,不要啦,人家今晚还想吃炸鸡腿呢!”二兔欺上来上蹿下跳。
“给我回屋抄着《七贤集》好好反省。”冷凝霜不妥协地说。
小哥俩只好手挽着手,耷拉着脑袋回房间了。
家里改建过,在东西厢房各往外延展出一间房。双胞胎搬出正房住进东厢房,西厢房新盖的空房被用作客房、绣房和储物房。今后若双胞胎长大了想有自己的房间,到时候还可以腾出来居住。
白兔眼看着儿子像两只沮丧的小兔子,笑道:
“娘子,太严格了吧?他们还小。”
“三岁看老,现在不纠正,以后更皮。”冷凝霜说,回过身,这才看见站在桃树下的慕吟风二人,冷眼打量了一番,问白兔,“谁啊?”
白兔摇头表不认得:“儿子说是拐子。”
“拐子?”冷凝霜满眼狐疑,望着这两个人,她的心里忽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与排斥。
慕吟风见白兔对自己满脸陌生,震惊又慌张地上前,激动得不能自已地大声道:
“殿下。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慕吟风啊。以前在华阳宫里做侍卫统领,那个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
他靠得太近了,让白兔排斥地倒退半步。平静的心湖如被投入一颗石子般泛起碧色的涟漪,他皱起眉道: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突然跑到别人家来胡说什么!你有毛病吧,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快出去,若再不走,我可就报官了!”
“殿下……”
慕吟风呆呆地望着他。因为过于激动,他的脑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该说什么。他本以为殿下会认出他,然后和他一样很欣喜,毕竟他们曾经是最为要好的。哪知他居然用一种陌生的、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的心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兰墨凉的唇角含着疏淡的笑意,突然上前,拱拱手轻声道:
“公子,在下二人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和公子密谈。当然在下也可以在院子里说。不过若是下面的这番话传出去给公子的家庭惹了麻烦,在下会深感遗憾。”
冷凝霜看着他。心潮腾涌,就像是平静蔚蓝的海面即将遭遇旷世飓风,那层层趋向于汹涌的海浪开始在心窝里缓慢地翻腾。强烈的排斥与厌烦占据了胸腔,那里淤积了一股粘糕似的闷气。
然而她也只能强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