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二兔拉拉白兔的袍袖,问:
“爹,你猜娘和漂亮叔叔谁会赢?”
“当然是你娘!”白兔骄傲满满地回答。
不管娘子和谁比赛,结局都是娘子赢,这是他终身的信仰。
后面的大臣对白兔的盲目自信皆嘴角抽抽。
顿了顿,白兔忽然觉得有点别扭,问二兔:
“你为什么叫燕冠群‘漂亮叔叔’?”
“因为他很漂漂。”二兔一本正经地回答。
白兔的一腔妒火噌地冒了出来:“难道爹不漂漂?你为什么不叫我‘漂亮爹爹’?”
“爹也很漂漂,可是每天看,每天看,那感觉就像天天在吃红烧肉一样。”二兔摸着光洁白皙的小下巴,认真地回答,“再说了,谁会叫自己亲爹‘漂亮爹爹’那么恶心,以前檀溪村的瘦猴都会叫他爹‘臭老头子’来着,娘说那是表示亲热、”
白兔满头黑线:他成“臭老头子”了吗?
……看来他应该找娘子好好地讨论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谁告诉她“臭老头子”是表示亲热的?“臭老头子”的变化形态不就是“老不死的”吗?!
“爹,莫非你想让我表示亲热,叫你‘臭老头子’?”二兔疑惑地问。
“不用了,你还是正常点,叫我‘爹’就行了。”白兔急忙说,停了停,又想到一个问题,皱起眉毛,“二兔。你是个男孩子。应该更注意女子的美才对。为什么你注意的却是燕冠群、蝶山王,他们都是男的!”
“因为我没见到比他们更漂漂的女人啊。”二兔振振有词地回答。
“……”白兔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柱香时间。
台上的燕冠群面色沉肃,眉头微蹙,一手托住下巴,双眼紧盯着棋盘沉思。
便是连冷凝霜亦绷紧了红唇,忽然褪下手上长长的护甲,随手交给冷飒。
台下一直阴沉着脸的花蝶衣见状,忽然愤怒地一拍桌子。把正陷入冥思苦想的如幻吓了一大跳,惊讶地低呼:
“王爷?”
“她和本王下棋的时候就没摘掉护甲!”花蝶衣横眉,不甘又恼火地怒道。
如幻愣了愣,努力忍住想翻白眼的**,扭过头去,继续关注棋局。
白兔坐在晋国的看台上,此时也陷入了凝重:都说如幻这个华国第一棋师棋艺超群,可燕冠群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皇子棋艺却比如幻还要精湛。当年在白浪屿冷凝霜赢了如幻,可面对实力在如幻之上的燕冠群,在双方旗鼓相当的情况下。输赢难断……
全场鸦雀无声,看客们皆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即使不太懂棋也能从台上的凝重感和肃穆感中感觉到这必是一场激烈的较量。
已经过了正午,台上的人丝毫没有要封棋的意思,台下的观众正看得过瘾,也没有要离席的意思。女眷们不懂棋的较多,坐了一上午已经不耐烦了,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肚子饿,只能苦着脸熬着。
已经到大官子了。
白子似想先手收官转到右边。
黑子始终以厚实稳重的手法在布棋落子,这样稳扎稳打的方式,让燕冠群在形势复杂的激烈对战中势头较好。
然而只靠稳重厚实的手法却是无法获胜的,这他心知肚明。
白子以极其冷静的判断取得了实地。
燕冠群忍不住抬头看了冷凝霜一眼,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如两把羽扇,在微微地颤动。一双鲜艳的嘴唇薄抿着,水润柔嫩,似两片玫瑰花瓣。
这一场棋局下来,她令人惊叹的观察力和计算能力让他感觉到深深地震撼和吃惊。她竟然能将对手的棋路完全看穿,并想出一套完整地克敌制胜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