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嘛,有证据收集证据,没证据制造证据,谁不乖,就把他撤下去反省;再不乖,就让他一辈子反省;还不乖,就让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久地反省下去。”大兔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居然教他这些。”冷凝霜抱着三兔,狠狠地剜了白兔一眼。
白兔呵呵干笑道:“为君之道嘛,要早懂!”他很认真地说。
冷凝霜翻了个白眼,三兔忽然拉住她的长发,说:
“娘,娘,娃娃!娃娃!”
“娃娃?”冷凝霜一头雾水。
“她总问爹娘去哪了,我说去给她买娃娃了。”大兔手一摊,回答。
“三兔,爹爹给你买娃娃喽。”白兔笑眯眯地说,顿了顿,感动道,“我走时三兔才几个月,没想到两年没见过,居然还知道我是她爹爹!”
“你要感谢我们,是我们把你们的画像贴在墙上,每天给她看,她才记得的。是我亲手画的哦。”二兔邀功道。
“我出的主意。”大兔一脸“做好事不留名”的酷样,撇开脸说。
“真的?”白兔微怔,欢喜地摸着他俩的小脑瓜,“儿子,干得好!”
“可以增加零用钱吗?”二兔问。
“可以!”白兔爽快地答应,拉起他的手,笑道,“我们二兔也会画画了,走,让爹看看你画的画!”
“我画的可好了!三兔一看就认出来了!”二兔骄傲地说。
一股小风嗖地刮过。
霜暖殿。
白兔和冷凝霜并肩站在正墙下,望着两张并排贴在一起的大白纸,上面画了两幅墨线勾勒的头像。这画像画的,大大的头,大大的五官,也忒……抽象了点。那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画风,这是大暴走的头像画吧!
“这两张纸贴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通缉犯呢!”良久,白兔吐槽。
“你首先应该说这画风吧!”槽点不对啊!
“不,我奇怪的是。三兔天天对着这两幅画像。她究竟是怎么认出自己爹娘的?”
夫妻二人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乐呵呵玩娃娃。兴致勃勃翻阅武侠书,仔细检查衣料的兄妹三人。
“兄妹之间很奇妙,外人难以理解。”冷凝霜说。
白兔重重点头。
因为许久没有和孩子一起吃饭了,白兔的兴致颇高,非嚷嚷着晚上要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一面乘凉一面吃火锅。
冷凝霜无语,天气这么热,却还要在院子里吃火锅。油腻腻,辣乎乎的,这到底是乘凉啊,还是自己给自己找火上?
无奈,三个孩子的吃饭口味没一个像她,全都和他们爹爹一样爱重口的食物。白兔的提议让三个孩子举双手赞成,少数服从多数,没人肯听冷凝霜的养生教育。
七月上旬的夜晚,空气湿热,蛐蛐在草窠里叫个不停。
白兔站在院子里。看着宫人们正忙着摆团圆桌,准备好火炭、铜火锅和各色生鲜菜肴。一手叉腰。手搭凉棚,他喜滋滋地仰望天空,笑道:
“今天的天气不错,真是一个全家在一起吃饭赏月的好日子!”
“哪有月亮,明明是乌云密布好吗。”冷凝霜从屋里出来,站在他身旁,望着天上森黑的云团,“乌云这么厚,说不定就快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啪嚓一声,一道蓝森森的闪电划破夜空!
几声闷雷滚滚之后,一场大雨骤然而至!
正在忙碌的宫人们愣了愣,妈呀地叫喊起来,小叶子跳着脚指挥人赶紧收桌子。
白兔望着院子里人如四散的鸟雀,歪了歪脖子,对冷凝霜说:
“娘子,乌鸦嘴。”
冷凝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今天本来就有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