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火气一拱,眸中火星烁动,这女人说话就不能好好的?但一想到刚刚自己进行的思想斗争,他又硬是把这火气压了下去,好不容易两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该忍的还是要忍。
“阿欢,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我不想一见面就跟你吵。”他率先放低了姿态,去牵她的手。
楚清欢双手往身后一负,绕过他下阶。
夏侯渊转身走在她身后,边走边打量,她这束着男子发式的背影,要远了看还真有点分不清男女。
“我与皇后的话,你都听见了?”
楚清欢没有回应。
“听见也好,至少能让你明白我对皇后的态度。”走到开阔处,他走到她身边,道,“以前的事,你如今也都知道了。对于皇后,我对她从未存在过感情,甚至连妹妹都算不上,但是对于她所做的一切,我也不能视若无睹。不可否认,攻取兆京如此顺利,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归功于她……送她离开兆京,这是最好的安排。”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以把她留在宫里。”
“你存心给我添堵不是?”他无奈,“其一,我本对她无情,不想让自己平添烦恼。其二,我不想让她影响了你与我的关系,节外生枝。”
“我与你没什么关系。”
“你说了不算。”他唇角一勾,“就算不说婚约之事,你与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觉得还能与我撇清关系?”
她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回头:“我跟你什么时候有了肌肤之亲?”
“这么快你就忘了?”他眉心微拧,眸光落在她的双唇上,随即一笑,“没关系,你若忘了,我会让你想起来。”
说着,便极快地倾下身子在她唇上一点,在她的拳头挥过来之前又极快地收回并退开一步,修长的手指抚着自己的嘴唇,挑眉得意地看着她:“现在可想起来了?”
楚清欢木然,这就是他所谓的肌肤之亲?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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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夜,楚清欢正要回房,清河端着个托盘追了上来。
“姑娘,回去啊。”
“有事?”她扫了眼盘子里的瓷盅,脚步未停。
“没什么事。”清河呵呵地笑,“晚上主子没吃饭,我现在给他送点宵夜去。”
楚清欢不置一词,不吃饭是他自己的事,送什么点心。
“哎哟!”清河忽地叫了一声,痛苦地弯了腰,“姑娘,帮我端一下。”
不等她发话,他已将托盘往她手里一塞,捂着肚子边跑边回头:“姑娘,我肚子不舒服,得去趟茅房,这宵夜就麻烦您帮我送一下……主子没在御书房,他已经回去了……麻烦姑娘了……”
楚清欢看一眼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已经没了影的清河,直接将他硬塞过来的托盘往地上一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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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了迎上来伺候的宫女,夏侯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楚清欢住的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院,他为了与她住的近一些,也挑了个相邻的院子,将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都弃在一边,就这一点,也让朝廷宫里的人有了无尽的猜想。
房间不大,没有亮灯,他心中不爽利,也懒得去点,直接脱了衣服就上床。
被子里很暖和,平时宫女们都会用暖炉熨过,即使光着身子躺进去也不冷,他舒适地伸展了长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一拉便觉得有些不对。
以前被子里熏的都是龙涎香,他嫌味道浓,命她们什么香都不要放,可今晚这被子里却有股淡淡的花粉气,哪来的?
念头这么一转间,他便觉察出不对,利眸紧凝着黑暗中的床内侧,蓦然出手成爪往被子里一抓,入手处却是温热软腻的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娇呼。
眼眸一沉,他立即放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