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在他原本冷漠的脸颊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泽,加上他与生俱来坚韧的气质,让人感觉可靠安全。
这一刻站在门槛另一侧的何迆一看痴了,被这张侧脸迷的移不开眼。记得第一次见他时她也是这种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是有颜色的,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那日与那日的场景相似,他在屋外而她在屋内,二人之间隔着一条门槛。
或许从那时起他便映入了她的眼,刻在脑海中,难以忘怀。
似乎感受到何迆一毫不躲闪而且赤。裸裸的目光,苏桎一转过身来,薄唇轻启,“这是一本习有关炼魂的书,讲述较为简单,你跟着学,不懂之处可以来问我,或是其他人。”
虽然声音轻缓,但他一贯的命令式的语气隐约中还是能感受到。
苏桎一将书举在半空,久久不见她取走。扭头一看才发现何迆一目光迷茫,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更本没听他说了什么,大手不由得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听到了吗?”
何迆一原本弯着的嘴突然抿成一条线,眼里也露出不耐烦和着急的神色,手快速地伸起“啪”地一声打开苏桎一挡在她面前的手,“让开,你挡着我了。”
正看美男呢,是谁这么不知趣来叨扰她!
话毕,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猛地红了,急忙的掩住面夺了书,手脚并用合住只开了一扇的门。
怎被这个家伙给迷住了?不就是一张脸嘛,有什么可看的。
何迆一,太丢人了!偷着看也就罢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本人的面看,还埋怨人家挡着你了,这张脸得被丢光了!
看着何迆一古怪的反应,苏桎一伸手挡住即将合住的门扇,迈着大步进来,“你怎么了?”
刚才不进来,这会进来做什么啊?
这个情商虽高却有致命缺陷的家伙!何迆一尴尬的不行,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刚才花痴的事情,装作看书的样子用书挡住发烫的脸颊,另一手指着桌上的松子,“能有什么事啊,没事!就是这松子不好剥,我牙酸了。”
“哦?”苏桎一将信将疑,走到桌前握住一把松子,手上蓝光微起,细碎的破裂声随之响起。
而后,他展开手手心升起一股颜色更深的蓝光,快要碎成粉末的松子皮便随着蓝光慢慢旋起成为一个环。待松子皮的粉末都离开手心后,他大手捏住,蓝光尽散,松子皮以环状落在桌上而仁都留在他手中。
霸气侧漏!
炼魂竟然是这样好用实际的东西,除了可以扫地还能剥皮!怎么没早些发现呢?
能剥花生吗?核桃呢?
烛光下何迆一的眼十分明亮,原先遮着脸的书早已被取下来,惊奇的看着苏桎一,“这么厉害,我能学吗?”
“能,以你现在的炼魂也可以将松子皮碾碎,但有可能也会将里面的仁弄碎。”苏桎一脸上看不出喜怒,将手中剥好的松子仁倒入何迆一手中。
无情丹的毒解了后,他认真的体会过自己对待他人的态度,却发现只有与何迆一在一起时他向来不变的处事方式与态度才会有所改变。
她遇到威胁时他似乎想保护她,她说的话即使违背他一贯的做法他也会考虑,而不是直接否认。更有些时候他愿意听她的,按照她说的做,即使她废话连篇他也不觉得过于厌烦,太久没见她时会不由自主得想到她。
难道这就是情?
宇文墨当年爱上了穆叶,身为皇子却多次潜入华府,只是因为这种感觉吗?即使他知道穆叶是麦国派来的奸细也不揭发她,而是设法保护?在苏桎一眼中宇文墨当年那份情算得上深刻真挚了,但他如今又为了甘棠这番拼命,情如此之间便转移了吗?当年的情就这样消散了?
穆叶与甘棠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宇文墨是怎样爱上两个人的?苏桎一很是不解。
十一岁便中了无情丹的毒,苏桎一没有感情经历,因为工作原因身边都是铁血男儿,此刻除了宇文墨便没了其他人来借鉴。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当年母亲恐怕就是因为一个情字做出那样的选择吧。
皇后呢?也是如此?
南乔的父亲?
柴姨?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