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照片为什么会消失?”陈家树反问,接着自己回答,“因为背后有人在保他。因为背后保他的人知道,照片上传黑市,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黑市里,有想要找他麻烦的人。”
“他……”陈家和小心翼翼,明明是他一直在找纪询和霍染因的麻烦,但这时候他却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稀里糊涂得厉害,“他是谁?纪询?”
“谁不想让自己的照片流传得到处都是,‘他’就是谁。”
一张报纸来由保镖展开在摄像头前,给陈家和看。
那是封宁市几天前的地方报,报道上称一逃犯逃入宁市境内,警方正冒雨搜山,还随文附一张黑白照片。
陈家和将这则报道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突然说:
“霍染因不在里头。”
当日带队搜山的正是霍染因。
霍染因为什么会不在报纸的照片里?
他抬头看着哥哥。
陈家树喝了口水:“你还是长不大啊。现在是和平年代,亲自下场打打杀杀已经过时了。想要消灭一个敌人,先要找到这个敌人的弱点。比如……谁越在意,越不想让自己的照片流传出去,我们就越要反其道而行,让他形象传到人尽皆知。”
“然后……”
陈家树嗓子里的痰,此时终于咽了下去。
他看向弟弟,眼里的冷酷,这时方如蛇信一般,悄然探出。
“有人会替我们处理他。”
“叩叩。”病房的门轻轻被敲响了,打断了两兄弟的对话。
高大的保镖出门口一看,再回来说:“是孟哥。”
陈家树点点头,示意保镖挂断电话:“出去了
就安心呆在国外,钱我给会你打一点,好好享受人生,不要再闹事了……”
陈家和温驯点头,在视频关掉的最后一刹那,他看见了一个戴着棒球帽穿暗『色』风衣外套的人走进来。
那人拿拇指顶顶帽檐,似乎将要脱下帽子,但也不知是不是看错,陈家和仿佛看见自帽檐的阴影下,对方朝自己这里斜来一眼……
琴市,爱琴会馆。
没出任何意外,演讲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准时开始。
纪询和埃因大约提前了20分钟到达现场,现场还在做最后的布置,工作人员正将一篮篮鲜花摆入场中。
纪询一扫而过的时候,发现这些鲜花均以白绿为主。清新是足够清新,也确实是他喜欢的『色』调……
“鲜花是出版社订的?”纪询问埃因。
“流程上倒没有这个,所以应该不是。”埃因搔头,“也许是基金会订的,或者老师哪位朋友送的吧。看看花上贺卡的署名,应该有吧?”
没有。
纪询刚才一眼扫过的时候,早发现搬进来的绝大多数花篮里没有贺卡。
基金会订鲜花确实不奇怪,但似乎不应该那么准确的猜中他从没有对外公开的颜『色』喜好。再加上送了花也写了贺卡却特意不署名,这样想来……
纪询沿着会场绕了一圈,找到仅有的五盆拥有贺卡的鲜花。
这些花篮被摆放在最靠近演讲台的位置,每张贺卡都藏在花枝的深处,需要拨开花枝才能看见。
埃因跟在他的身边,『迷』『惑』地看着这些:“怎么藏得这么深?上面也没写什么啊。”
贺卡上确实没写什么。
只是写着他出的每一部书的书名和出书时间,和该本书中的一句话。
“是读者给你送的吗?”埃因翻来覆去的看,“还摘抄了你的好词好句……应该是读者吧?”
“嗯。”纪询,“一个不承认自己是读者的读者。”
他将藏在花中央的贺卡再往上拔了拔,拔出贺卡的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