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耐,你为了混淆死亡时间破坏尸体,这和你认识高爽、你刻意强调高爽死在卓藏英之前的证词结合在一起,你觉得警方会做出什么猜测?”霍染因一字一顿,“我们会猜,是高爽杀了卓藏英——因为人是无法在死后杀人的,这就是你作为高爽的帮凶混淆死亡时间的动机。”
莫耐的喘息越发粗重了,他的神『色』来回变幻,一时愤怒,一时哀求的看着霍染因。
“可是莫耐,就在刚才,我们找到了杀死卓藏英的凶器,使用凶器的不是你所认为的高爽,而是另一对嫌疑人夫『妇』。你的自负让警方差点错过了真正的凶手,就像九年前,你自以为是的顶罪只是让真正的□□犯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愤怒和哀求都定格了,莫耐瞪大双眼,咆哮道:“你在撒谎!这不可能!”
霍染因目光如炬:“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是高爽杀人。”
“我……”莫耐大脑一片混『乱』。
霍染因冷笑:“你是有目的的到高爽家,你去之前就知道高爽要杀了丈夫。当你到达现场,你看到了两具尸体,你本能的认定这个现场和之前高爽与你所说的相符,于是你遵照约定,处理了现场的两具尸体。莫耐,你为什么要帮高爽处理尸体,她许诺了你什么?”
莫耐只是一味的重复“你骗我”,神『色』极度抗拒。
霍染因偏了下头,身旁的警官拿出今天抓捕的现场实况视频递给莫耐看。
“视频里的铜马是杀害卓藏英的凶器,而被抓住的男『性』这两天一直徘徊在河道附近,他的妻子已经供述当天七点多是这名男『性』杀死了卓藏英,她所描述的击打方式完全符合尸检。”
莫耐来回看了好多遍视频,抗拒摇摆着在他脸上消失,良久后,他茫然抬头:“如果是他们杀的,那为什么爽姐要『自杀』呢?”
鱼儿,终于上钩了。
莫耐认为高爽『自杀』,是因为那天他来到高爽家,在一楼看到卓藏英的尸体,在二楼看到高爽死在床上,床头柜放着一封遗书,上面写着“爸,妈:我解脱了,就这样吧。我死后,替我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扔掉,我不想你们睹物思人,小俊就拜托你们了。”
他看到的高爽尸体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两侧,床单不是很凌『乱』,像是睡梦中死去,不算特别痛苦。
因为死了一段时间,尸体已经在床单上留下了痕迹,他不想让警方知道这是第一现场,于是换掉了床单,撕毁放在床头的遗书,又在大厅为两具尸体放血,制造了恐怖了假象,最后搬走尸体遗弃在梧山,他自监狱狱警处抢劫而来的枪支,其实也埋藏在梧山之上。
段鸿文和魏真珠的审讯都暂时结束了,谭鸣九一招奇袭证明了段鸿文手上确实有痕迹,他现在像刚刚丰收的老农,哼着歌围到纪询旁,一起旁听莫耐的。
他听到遗书,脑子里冒出了很多问号,问纪询:“啥情况,照这个说法莫耐岂不是最多一个破坏尸体罪?而且对啊,高爽为什么要『自杀』呢,总不能是9点回家一看哎哟老公死了自己不想活了。”
顺利的询问过程让文漾漾灵光频闪,她提出一个猜测:“会不会高爽误会了,她以为自己约的尸体处理服务升级了,莫耐帮她顺手把老公杀了。于是心愿所偿就『自杀』了。”
谭鸣九皱眉:“看段鸿文那狗熊模样,我觉得高爽不是『自杀』,是被卓藏英杀了,这两个狗东西一天到晚杀妻杀妻的。卓藏英还撒谎高爽下午去娘家呢,可不就心里憋着坏?就是卓藏英七点就死了,好像没法杀高爽……”
文漾漾非常赞成谭鸣九对俩垃圾男的形容:“对,就一个遗书,遗书怎么就能证明是『自杀』,也太草率了。关键还是时间线……”
纪询:“……”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两个敬业的捧哏,最后只能轻轻抚『摸』谭鸣九的光头,说:“你忘了段鸿文是坐卓藏英的车进小区的吗?九点开进小区的跑车,不一定是高爽开的啊。”
谭鸣九:“啊?那是谁开的?”
纪询:“还能有谁,莫耐呗。”
几乎是同时,审讯室里的霍染因也谈及了这件事。
“你之所以选择了容量小的跑车而不是奥迪,并最终破坏了行车记录仪,不是为了掩盖自己从梧山离开的时间,而是为了掩盖你曾经开着那辆车去过齐梦的墓,高爽把她的车给了你,对吗?”
当时锦水镇墓园看守曾经骂过霍染因『乱』停『乱』放,之前也有跑车这么干。
莫耐轻轻点头。
霍染因:“你靠着那辆车和身份证,在春城、锦水镇、宁市之间自由行走。高爽给了你在阳光下存活的机会。一个普通人不会无理由的帮助一个逃犯,这是违法犯罪,高爽会这么做,是因为她已经无所顾忌了,她也要去犯罪。她用这些和你交换,换取你为她善后。”
莫耐:“不是的,她没有要求我什么!”
他对霍染因努力描述公路上偶遇的那一天,他们萍水相逢,他们转瞬即离,高爽是那么的爽朗,毫不介意他的身份,只是纯粹的好,又是那么的像风像雾,抓不住,留不下。
“那你为什么做这一切?”
可是之前回答了所有问题的莫耐,在这个问题面前,又一次如石像般沉默了,似乎唯独对此不愿启齿,就像是他想要保留最后的尊严。
纪询摇了摇头,对霍染因说:“算了,他不会说的,去犯罪现场看看吧,我们还不知道高爽究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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