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放长远一点,未来是年轻人的,是孩子们的,要站在他们位置看问题,有些短期的利益诉求,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多抓教育,多培育新人。退休制度要执行好,还退的人就要退。在位时间长了,各种利益纠葛在所难免,老同志早下来,早脱身为好。”
毛石山叹了口气:“权利是个诱人的东西,特别是权利和名利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很多同志挡不住这个诱惑。这不是五十五岁退休的问题,应该建立完善的干部考核晋升机制。”
张春笑着说:“我不能再参与政府和军队的事情了,不然我真的成了用来吓唬人的泥菩萨,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办。这次找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暗月要进行精简,交还给国防部。”
“精简的人员怎么办?”
“划入国土资源部。我身边也留一部分人,但是这些人都和国土资源部的人一样的待遇。国防部的待遇,部队去考虑。”张春认真地看着毛石山,“暗月是一群有着自己的理想的一群人,他们有着自己的思想。你别不相信,现在他们就躲在后面偷偷的听,偷偷地笑。暗月从刚开始创建开始,就是一群为了理想甘愿牺牲的一群人,他们的牺牲其实比部队还要多。后来装备慢慢好起来,后备力量多了以后,才有了今天的数量。他们从来不隶属于某个人,甚至不隶属于我。如果我犯了错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给与纠正。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毛石山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一直以为暗月是张春培养的一只秘密部队,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
“暗月,起于道家,但是实际上是道家和墨家思想的结合。他们的心中只有道,只有老百姓。墨子带剑弟子三百人足以退一国之兵,为什么,因为这些弟子心中有道,肯为了道义而殉身。韩非子把他们列为国家之害,认为应该以法治国。可是法也分有道法和无道法。有道法,暗月会遵守。但是无道法,暗月不会遵守。封建社会说墨家常常以武犯禁。这个禁真的是应该禁止的吗?我希望你带暗月一段时间,明白他们想法。为什么他们甘愿抛弃应该有的享受,在基层,在一线努力工作。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毛石山正色道:“我会的。”
“你可能不懂暗月的想法,因为你的感知力还达不到,你的精力和思考能力还达不到,你甚至学习的时间也不可能有他们多。但是你要学会理解。你不能以你的想法去干扰他们对世界的认识,因为你没有他们敏感,你的很多想法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错误的。因为还不够长远,你不能以五年或者十年来考虑问题,而应该至少五十年和一百年来考虑问题。因为很多当权者的政治生命只有五到十年。可是暗月不一样,他们能够活八十年到一百二十年甚至更久。”
“这个我能够理解。”毛石山冷静了下来。
“暗月是不能干预的,我个人从来没有干预过他们的行为和做法,而是努力做到和暗月一样生活。所以你可以看到,为什么现在暗月成为了国家最大的守护者,开拓者。而不是所谓以武犯禁的人物。但是如果国家的走向衰败,政府走向反动。暗月就真的会以武犯禁。或者干脆离你们而去。历史上这种事情太多了。”
张春叹了口气:“还有一点,我知道现在我的威望可能会被某些人利用。但是有一天,你的威望可能一样会被人利用。所以所谓制定干部考核制度等等,都是以法治国的一部分。法会因人而变,有道法和无道法都是法。所以很多时候法本身就是一个不可靠的东西。党也好,国家也好,最好像暗月一样,坚持群策群力,坚持民主,坚持调查研究,广泛听取意见,不要搞独裁。利用我的个人威望也是想自己搞独裁的一种方式。党内,政府内部这种情况要坚决杜绝。”
“这对我也是一种警醒。”毛石山感受到了压力。
“今后,我只管教育和科研。其他地方我就不去了。担子压在你们的身上,还是一句话,要保持党和政府的新陈代谢。多提拔年轻人,老同志该下来就下来,不要讲情面,不要恋权。”
张春送走毛石山的时候说。
毛石山走后,张春雅就出现了。
张春说:“春丫,我不是不管暗月,暗月要有自己的体系,这个体系不管是谁都不能插手,毛石山也不能。你们有自己的教育体系。以后,暗月的人数会越来越多,会分布在各行各业。我有死去的一天,如果暗月因为我的死去而崩溃,那就不是暗月。同样暗月更加独立自主,也是保护我的一种方法。”
张春雅和一干暗月的高级干部都哭了。
“哭什么,你们选一些年轻孩子到我身边,一方面保护我,另一方面我也把我所知所悟教给他们。你们也有跑不动的一天,也可以过来陪我。从今天开始,周围的人减半,让我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好不好。”
1942年3月,中央政策研究院,司令部仙女参谋部等一些机构全部搬迁去了武汉。仙女研究院搬到了荆门。鄂中只有沙洋、荆门、荆州等城市以外。整个大洪山以及周边山区全部搬空了。而一些暗月精简下来的人员住了下来。
张春雅玩了一个小手腕,她把隶属于国防部的暗月定位为暗月年轻人历练的地方。真正的暗月指挥中心还是留在了仙女。只是不再张春面前出现而已。而鄂中和鄂西南地区,现在完全属于暗月。这里的安全区已经撤消了,达不到暗月的后备标准,也就是至少月级,你在这个地区也没法生存。
然而这些是张春不知道的,因为他前往了海参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