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正说这话猛的听着一阵喝问,扭头一瞧吓了个半死,和小祥子一起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万岁爷饶命啊。”问其发问忙道:“回万岁爷话奴才们是今儿刚刚上夜当差的,以前那些人今儿个被总管打了板子。”
一片求饶声,未听到话的重点,皇帝心烦打断。
“为何换,你口里说的嘉婼是怎么回事?也是被总管打的?”是说几日不见人影,原是犯错之过。“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你也跟着一起去挨。”皇帝大步跨入养心殿,待人进来回。
小福子颤颤悠悠的跟着主子进了内殿,以前做梦都想进内殿伺候没想到这样给实现了,但是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囫囵个的出去。心道这嘉婼姑娘不是被您老打的吗怎么还问,入内跪地道:“回主子话,这嘉婼姑娘不是您下令打的吗?”
皇帝进殿坐御案前,由人捧了茶上来。
闻听嘉婼是他自己罚,顿觉摸不着头绪。
“你说什么?嘉婼是朕打的?”皇帝接茶的手抿了一口,还是寻不到一丝记忆。猛的将茶杯砸向地上的人,“朕何时罚过她,欺君之罪可是找死。”
前头几个小太监在外头战战兢兢,慕容嘉婼不知道怎么了,上前询问,才知道爷回来了。被问到挨板子的事情,奴才一一道来。
她心想,莫非万岁爷真的不知道?
殿外就听到里头的怒吼,慕容嘉婼端了晚膳在外头问:“皇上,该用膳了。您是现在用还是去哪个宫?奴婢好去安排。”
小福子闻皇帝大怒吓得是浑身冷汗直流,只暗暗求拜老天,保佑他能活着出去吧,出去了他再也不贪心想进内殿伺候了。
一盏茶盏飞了过来,小福子也不敢多硬生生的挨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真的是主子您打的啊,不信您问顺公公啊,他也知道。”正好这时嘉婼进了殿,小福子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只对着其使眼色求救。
皇帝见这边训着人,那边嘉婼便进。他对着小福子“你退下。”屋里转了转,欲言又止,气氛甚是尴尬。“恩,你先把膳食放下。刚那奴才说……说朕罚了你?”他凑近人跟前,俯身瞧着模样,倒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眉眼之间似乎像又似乎有了自己的特色。
皇帝犹豫许久还是问了出来“可是真的?”
慕容嘉婼看了看小奴才一眼,对人悄悄比划了一个拳头,就会惹事。
“是。”她放下膳食,心里早就有了主意,看人过来忙退后两步,低头垂首不敢看人,在听人问,忙跪地,额头上吓得渗出汗珠,“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毛手毛脚,不该惊扰皇上,不该扫了皇上的雅兴。”一连珠的说了好些话出来,“是奴婢该罚,奴婢知错,日后再也不敢了。”
皇帝见人又是跪又是认错,看来真如小福子说是朕罚的了。
“起来吧。”皇帝叹了口气。“如今你后悔吧?”
慕容嘉婼看他不怒,战战兢兢起身,低着头,心跳的厉害。
“奴婢的命是皇上的,任凭皇上处置。”怎么会在他面前说后悔呢?何况,即便不能爱,日日能看到,反倒能放下许多。她结结巴巴小声言:“奴婢,不,后悔。”
屋里四下渡步,皇帝想起当初救人,也是因那几份模样,人也愿意跟着入宫,但难保哪日自个又将人给罚了去。心下不知如何,询了人问,“话虽如此,但难保哪日朕又将你不分青红皂白罚了去。”心不舍这话,万万是说不出口。“你去皇后哪里服侍可好?她待人温和,想必会待你好。”
慕容嘉婼听了前边的话,还略略缓了几分惧怕,这后边这句话,就犹如晴天霹雳,险些站不住,他是容不下我了?心中冷笑,保不住我?这宫里,若是你不能护住,还有谁能护着?眼泪围着眼眶打转,低着头,忍不住心中的震动,娇颤的哽咽一声,豆大的泪珠滴落在石板地上,怕人看出,跪地头响响的磕在地上,许久才说话。“奴婢,遵旨!”
即便是为奴为婢,你都不愿让我在你身边,难道我只是饶了你一个梦,你就容不下我一方荣所?
“奴婢定尽心尽力服侍皇后娘娘。”
我本以为那日和贵人说了,这心思断了,就不会痛了,可今日这一头磕下去……
只觉得心中绞痛,全身力气似被抽走一般,喘气都觉得困难得很。
“奴婢告退。”
“你等等。”
皇帝见她应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烦闷又觉后悔。这边便让人去取些酒来,刚传的膳食还未动,“再服侍朕一晚,还没让你退下。摆碗筷。”
“奴婢遵旨。”她为他打点膳食,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低着头,递给人碗筷,斟了酒水。侍奉一旁,等人用膳。
皇帝接过碗筷,酒已满。
一口顺下,烫心。
被指婚哪日,怀真也是这样平静的接受一切?不反抗不拒绝嘛?还是口是心非?
皇帝嘴角讥笑深了几分。
他满上酒连着喝了几杯,无心夹菜。“嘉婼你坐,陪朕一起。”不待人拒绝的口气,“能喝酒陪朕一起喝。”瞧人微红的媚眼,似是再强忍着什么,或许喝了酒便会吐真言,朕倒真想看看她再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