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献之、萧瑜、崔吉忙接过话头:“多谢世叔,都有家里人接,无需劳烦。”
对比三位小郎君的崇拜仰慕,林阿宝偷偷挪脚恨不得退避三舍的态度就很让人寻味了,谢安忽然来了兴致,其他三人皆被自家马车接了回去,独留下林阿宝:“这个时辰马车不畅,我送你回去。”
谢安的君子仪态让人见之倾心,可上辈子亲爸亲弟弟坑他或者损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幅坦荡君子都是你想多的模样,有心理阴影的林阿宝吓的猛摇头:“不用不用,我有车我自己回去。”
“建康马车众多,道路不畅常堵是常态,且有宵禁,犯禁者轻则囚百日重则罪杖三十。”
这时候是堵,宵禁也有,犯禁者轻则囚百日重则罪杖三十这些都对,但谢玄怎么听怎么觉着怪异,可就是想不通这怪异在哪里,只得按下开口道:“不劳三叔,我来送阿宝回去吧。”
“不用,我正巧还要去附近一趟,顺路。”
林阿宝瞪大眼,你不是说堵车还要宵禁了么?
澄清透彻的眼神太好懂了,谢安失笑,谢府马车在建康除了那么几家谁还敢拦着?且有些道,谢府马车走的,林府马车却走不得,这是规矩。“上马车。”眼见小孩儿杵着不动大有拨腿就跑的样式,谢安看似随意移步却堵着地儿:“可是上不去?”言下之意上不去他不介意帮扶一把,吓的林阿宝连跳带爬滚上马车。
谢玄觉出味来了,阿宝怕三叔,所以三叔就恶趣味吓他?‘非礼勿动’‘非礼勿行’,君子言行呢?被狗吃了?
马车内林阿宝乖乖缩到角落,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神,打定主意暂时当块石头。
谢安:“小郎君可于我有何不满?”
林阿宝吓的一哆嗦:“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钟灵毓秀的小郎君就像被惊吓的小动物,抖成一团,恨不得缩地地缝里,谢安心里失笑表面不动声色:“那小郎君为何怕我?谢某自问容貌尚可,不是那凶神恶煞之人,对小郎君也无冒犯之意更无冒犯之事,如何就到惧怕这一地步了?”
一想到历史书上谢安那一串头衔林阿宝就抖,超级大佬惹不起惹不起!有距离才有安全,谢大佬您能当作没瞧见我成不?
林阿宝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不像作假,谢安扬眉,难道他无意中做了恶不成?
谢府马车确是无人敢堵,挪也挪出一条道供马车一路畅通至林府门前,管家吓了一跳纪夫人闻讯赶来,隔着门阶欠身:“劳烦谢大人送我儿回府,只是我家老爷还未归家,怕是不方便招待您了。”招手林阿宝,递个眼色:“阿宝还不快谢过谢大人?”
论私林阿宝勉强能称谢安一声‘世叔’,论公,自然不能这么上赶着攀关系的,林阿宝手指虚搭揖手:“阿宝谢过谢大人。”
个小骗子,嘴里说谢人却往身后躲,怕吃了他不成?谢安记在心上,表面君子仪态不动:“无碍。”
马车驶动,谢安掀开一角窗帘,钟灵毓秀的小郎君依在自家娘亲身旁撒娇,不同于惊吓的可怜无助,神态娇懒乖巧可爱,瞧着就忍不住想多瞧两眼。依在纪夫人身边安抚自已受惊小心灵的林阿宝瞅见掀起的窗帘,唬的转身就跑。
“。。。。。。”谢安心想,他究竟怎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