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们悄然退去。
封北寒则看着那寂静无声的山洞,再一次攥紧了手里的长刀。
可纵然事情如此巧合,唐婉当真是安彦,擅用毒、会医术,便可杀人于无形。
他到底是藏匿在此玩什么把戏。
还是真的旧疾复发。
封北寒步步靠近,等到藤蔓之处,才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见地上散落着些黄色粉末,当即掩住口鼻,以刀尖挑开藤蔓的一角,山洞里黑漆漆一片,不见光。
而他却敏锐的听见了些许的呜咽声。
那声音不大,却如百爪挠心似的在他心上拨动来去。
等到眼睛彻底适应了黑暗,他才循着那极其不稳的气息,走到她的身边,弯身而下,指腹落在那人的颈侧,往上掠去,堪堪碰到她嘴里塞着的软木。
软木几乎被她咬的坑坑洼洼,浑身是汗。
“唐婉?”
封北寒试探性的开口,那人却毫无知觉,小腿甚至还如之前一般轻轻打颤。
这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了吗?
封北寒眉头紧蹙,放下了长刀,将她拉入怀中,指腹不经意间掠过胸口,眸光一凛,复而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区区一个女子,竟也敢天天混在男人堆里!
光是用布巾缠住又有何用,当真不怕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封北寒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他的指腹又一次落在她的下巴处轻轻摩挲。
果不其然,她虽然浑身都是汗,和偏偏脸上干净如初。
这分明是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而并非是她真正的面孔。
封北寒正要揭开那片人皮面具,彻底看清她的真面目,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最终只是深深的将她拉入怀中,以内力为她调和。
封北寒眸光渐深,掐着她纤软腰肢的手不自觉的收拢,眼底风暴酝酿。
唐婉是为帮助自己而来,并非是为了杀他。
可她也不该隐藏身份,日日混迹在男人堆里,若是让那些个不长眼的男人看破她的身份……
想到这里,封北寒的指尖几乎在唐婉腰上掐出红痕。
“唔。”
唐婉闷哼了一声,几乎快要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粘腻在封北寒的颈侧。
痛苦之中的人,下意识的抱紧了身边人的身子,手指几乎要刺入封北寒的血肉。
唐婉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痛苦之海之中,就连呼吸都疼痛不已,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觉不到自己尚在人世,整个人除了痛苦,再什么都感觉不到。
可就在飘摇之中,她总觉得有一股热源紧贴着,让她不自觉的靠近。
太疼了……
她眼角挤出几滴晶莹的泪水。
还未落下,已然被封北寒轻轻扫去。
真是只蠢狐狸,竟然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
翌日清晨。
天光乍现,些微的光亮穿透层叠的藤蔓,将山洞的一隅照亮。
鸟雀啼鸣之声不绝于耳,终于将唐婉从睡梦之中唤醒,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疲乏无力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