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着,他很快就自嘲地笑了,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果不其然,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什么都懒得干了。
他勉强打起精神来,对武道说:“这事儿已经定了,我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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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结果出来的那天常跃就提议要回去,但是两人最终还是又在海边逗留了四五天。
后来几天两人稍微克制了一下,常跃才终于能在白天出门,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他们还去过之前常跃和丰鹤吃饭的那个大排档,常跃给武道讲自己曾在这里遇见过丛似春的手下来买橡胶,一姑娘一小伙子,傻不拉几把姓丛的给卖了。
不知道现在丛似春进了监狱,这俩又去哪儿工作了,可别再摊上那种老板。
常跃左手的伤一直是武道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每次提起都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活儿也尽量交给武道去干,免得自己哪儿不顺手又被他看见。
不过这并不是他最担心的事,他担心的是自己身上的病。
说起来倒是也很奇怪,他这几天和武道住在一起,几乎完全没有独处的机会,所以药也就一直塞在行李箱最里面没有吃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那天受凉以后咳嗽了一次,这几天一直昼夜颠倒,他也没有不舒服,甚至有一种自己身体健康的错觉。
常跃计划回到丰镇后,避开武道再去检查一次,配合治疗,如果可能,他想尽量拖延一些时间。
这不单是因为他不舍,更是因为任由病情就这么恶化下去,他都觉得对武道过于残忍。
然而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五天后的机场,常跃接到应胜江的电话。
当时常跃正百无聊赖地在机场电视上观看财经新闻,因为赵思贤卷款逃走,嘉银证券发生挤兑;沪指出现三个月以来最大涨幅,权重股带动大盘上涨,证券公司再次出现开户热潮……
武道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也没有在意,直到之后手机被递到他手上:“找你的。”
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电话,常跃听到的第一句就是:“你果然和他在一起。”
应胜江果然在惹人讨厌这种事上尤为擅长。
“有话说话。”常跃语气冷漠。
他打算如果应胜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立刻将电话挂断。
但紧接着,应胜江下一句话就让他完全将这个打算抛至脑后。
应胜江说:“望江做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常跃:“什么?!你再说一次!”
应胜江重复说了一遍:“望江基金在三月二十号收盘前五分钟,在国债317上做多三十万手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听见电话那头的沉默,应胜江讽刺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把这种事惹到那姓武的头上。
只是很可惜,望江的席位有人利用内-幕消息做多,这是有人匿名举报的,很快就要有人上门调查取证了。你快想想,到底是谁没听你的话吧。”
常跃蓦地将电话挂断。
“我们不回丰镇了,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