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样都是灰黑色,但是西南军的是上半身呈全黑色,下半身呈现深灰色,而窦家军的则是上半身的衣服呈黑色,衣袖和下半身裤子呈深灰色。
而西北军,也就是季月这群新兵所穿的服饰则是上半身呈深灰色,衣袖和裤子呈现黑色,东南军则是上半身全部呈现深灰色,下半身为全黑色。
总之四军兵服无论有什么不同之处,依旧都是深灰军服,象征着秦国兵。
季君月等一众新兵现在所穿的就是西北的军服,那宽松普通的士兵服穿在季君月的身上不但没有影响了她的气质,反而因为自身气质的熏染,让这套极为普通的士兵服也跟着上升了无数个档次。
听到有人喊,季君月几人转头看去,就见星初一身士兵服站在不远处冲他们挥手,季君月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原本她以为这小子经过密道里的事情应该不会再想从军了,就算还想,那晚接走他的人也不会任由他胡闹,没想他竟然真的跑来军营报道了。
夜砚和阮墨对于星初的出现也是大感意外,毕竟星初的身份他们虽然还无法确定却已经隐隐觉得不会简单,这军营并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星初几步走到几人面前,冲着季君月昂起下巴颇为得意的说:“季月,从此刻起本公子就跟你一个帐篷了。”
那副等待着季君月喜出望外激动不已的表情,看得季君月好笑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说:“欢迎加入,不过我现在是什长,你既然来了我们这个帐篷,今后就要乖乖听话,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季君月最后一句话出口的时候,周围张慈山几人纷纷憋住了笑,尤其是看到星初睁着那如玛瑙般乌黑的眼睛一脸发懵的神色时,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夜砚也忍着笑,在季君月转身离开去集合的时候也跟着离开了,阮墨等人紧随其后。
转眼,等星初回神的时候几人已经走到了十多米开外。
星初双目一瞪,顿时炸毛的一边吼一边朝几人追了去:“该死的季月,你大胆!竟然敢说本……本公子是小孩子,本公子已经成年了!成年了!”
……
所有新兵集合后,轮流押送物资和粮草,一路轻装上阵西行,窦湛因为身负监军之责,抚远县的招兵一事勘察完后也要顺着西南各州各县的走一遍,所以刚好和季君月等人同路,于是此次行军就由窦湛带队。
因为不过五天的路程,窦湛并没有让新兵在路上耽误,但为了锻炼新兵,并没有走官道,而是走了山路,从山路走翻过五座大山,便可直接抵达上连关,根本不用进入兴陵城。
五天的行军中,窦湛都是让新兵白天行军晚上扎营,只是前两天是轻装上阵,等新兵适应行军的困苦和山路的崎岖后,最后两天就让所有新兵负重二十公斤行军。
星初因为从来并有参与过新兵训练,一进军营就跟着新兵行军,行军可不是寻常的走路那么简单,无论是队形还是速度都有讲究,而且众人走的路还都是崎岖的山路,一路翻山越岭。
从来都是锦衣玉食没有吃过苦的星初这才走了半天,等众人下晚在山地中扎营的时候,他那靴子一脱,白的色袜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人疼的哇哇直叫。
“疼死我了……这什么鬼靴子!根本就不是人穿的……”星初一边拐着脚坐在席子上一边咒骂,等脱了靴子看到那大片的红瞬间感觉一阵晕眩,就跟要人命似的大叫起来:“啊……我的脚流血了!……我的脚是不是坏了?……”
夜砚等人听到星初一惊一乍带着哭腔的惨叫,也顾不得自己脚上磨起的大泡,纷纷走到星初身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双只穿着袜子的脚满是殷红的色泽。刺目至极。
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的张慈山连忙说道:“你别动,我帮你把袜子脱了看看,应该是脚上的水泡被磨破了……”
张慈山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星初的脚,星初也没拒绝,只是一个劲儿哇哇大叫,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季君月从外面清洗干净走进帐篷看到星初泪眼汪汪仿似受到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视线下移瞥了一眼正好被张慈山脱去袜子的脚。
那只白皙细腻的脚上,五个脚趾都出了血,而且可以看出来全都是因为血泡磨破而流的血,不止五个脚趾,就连脚底两侧还有脚后跟也都是水泡,而且全都破了,并且还在往外渗血。
另外一只脚也是同样,看起来简直是惨不忍睹,尤其是在那异常白皙嫩滑的脚背肌肤衬托下,那些伤口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星初一看自己的脚,双目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好在被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凄惨叫声给振奋了神经,这才没有晕过去。
夜砚等人见此,纷纷蹙眉,星初的脚伤确实看起来很严重,他们几人虽然也都见了血,可是也就那么一两处伤口,并不像星初脚上的伤这样密集严重。
“这可怎么办,你的脚这么严重,明天可是走不了路了……”张慈山有些担忧的说。
贵礼原本还觉得自己的脚很疼,可是看看自己脚上左右两个流血的大泡,再看看星初那双惨不忍睹的脚,突然觉得那阵阵刺痛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阮墨原本还觉得星初大题小做,一点苦都吃不了,可是在看到他脚上那些伤口时,心中的不满和成见也消散了不少。
好好的一个公子哥不做,把自己那般白嫩的脚折腾成如今鲜血淋淋惨不忍睹的模样,也够难为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