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子云的眼睛一亮,不等说完便连声道:“有有!”
杨仪看着他喜形于色之态:“这只是提议,我自己并无任何把握,之前也从未做过类似,未必有用。”
果然隋子云脸上的光少了点儿,戚峰却在旁边撇嘴道:“我发现你这小白脸真是蔫坏!先摸摸人的头,等人正高兴,便又给一记闷棍。”
杨仪觉着他这个比方有所欠缺,便淡淡道:“不敢,在下顶多是泼点凉水而已。”
戚峰的两只眼睛瞪得几乎会弹射而出,喷到杨仪面上。
魏家后院,老太爷的居处。
杨仪在进魏家的时候,就也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寒气,魏家从外到内,处处都有巡检司的士兵把守,府内每个院门紧闭,门口却都有一队士兵守着。
可当看见老太爷的院落之时,杨仪不由也跟十七郎似的在心中惊叹了一声。
一个老人家的下榻处,墙壁竟砌的如此之高,而且上面布置铁刺,简直像是不可攻破的城楼。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物,会住这种地方。
进门之时杨仪问:“方才那位官爷所说的孩子,是……”
隋子云道:“就是先前找的那苗圆儿。”
杨仪眼神柔和了些:“果然找到了?那孩子可好?”
“受了些惊吓,但无大碍。”他看了眼杨仪,决定送她点人情:“等做完了这儿的事,你可以见她一见,怪可爱的娃儿。”
见不见倒无所谓,可是圆儿安然无恙,这简直是这两天来最好的消息。
杨仪忍不住默念了声
阿弥陀佛。
不料隋子云耳朵很尖:“还是不要念佛,若真佛祖显灵,就不该有这种令人发指的逆天之事,你若真要念,不如念一声十七吧。”
此时杨仪还不懂这话的意思。
直到进了老太爷的房中,杨仪环顾周遭,那股霉烂阴森的气息陡然袭来,她不由用手捂住了口鼻。
隋子云道:“昨夜十七独自过来查探,我们冲进来之后,他的人已经跟那老东西一块儿消失无踪了。”
杨仪正自观望那副烛九阴的大图,闻言疑惑:“消失无踪?”
隋子云道:“不错,我亲眼见他冲进来,可当我进来之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猜到这屋内恐怕是有机关,可惜找来找去半个时辰都一无所获,直到……”
这屋子里的窗户都是密封着的,除了前门,再无任何可走的门户,当时隋子云跟手下找遍内外,地上的毯子都给掀翻查了一遍,仍是无迹可寻,所以说十七的确是“凭空消失”。
隋子云急得汗珠滚滚,只觉着这简直如同绝境。
杨仪听到这里,迈步走到内室,却见里间是一张黄褐色的拨步床,她看看隋子云,指了指拨步床。
隋子云惊讶:“先生怎么看一眼就知道?”
杨仪摇头:“我是猜的。若我是个坏人,自然寝食不安,若有密道,一定会在安寝的床边设一个,万一遇到紧急之事,逃也方便。”
隋子云忍笑:“原来如此,我若有先生这想法,就不至于急得跳脚了。”
他其实是自谦,当时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屋内的东西该动的都动过了,墙上地面也都查看过,唯一不能动的就是那张又大又重的拨步床。
虽然已经有士兵查看过这张床,床底也细看过无恙,隋子云还是亲自又检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