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尚都市中心,清浦江边的观景餐厅顶层,刚刚看完歌剧的宫谋与紫佑宁坐在鲜花包围的餐桌两边,一边观赏江景一边品尝法式点心。
因为喝了一杯香槟的缘故,紫佑宁脸颊酡红,微微有了两三分醉意,气氛变得轻松自在了许多,没有再感到紧张。
只是,不断有电话打给她,她每次看到来电都有点苦恼,除了回一条短信以外都是迅速挂断电话。
“紫小姐,请恕我冒昧的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宫谋注视着紫佑宁,非常客气的道,“打电话给您的,是您的追求者吧?”
紫佑宁立刻摇头,有点困窘的道:“不、不是的,是我弟弟打来的,我每次晚上出来他都这样,怕我出什么事儿,虽然有点啰嗦,但他真的是个好弟弟。”
“原来如此,我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换了我一定也会如此。”宫谋微笑,话题一转,“紫小姐这么可爱,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紫小姐今晚陪我共度周末,我不知要成为多少男士忌妒的对象了。”
“没有没有。”紫佑宁害羞的道,“家里管我管得严,我也有点怕生,不太懂得跟男生相处,真没有多少男人来追求我。”
“可我听说上次你家人给你介绍了一位海归博士,对方的条件非常出众,你家里相当满意呢。”
紫佑宁听了这话并不觉得反感,还隐隐有几分窃喜: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他在吃醋一样呢?
“不,不是这样的。”她期期艾艾的解释,“是家里骗我去吃饭的。我不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想了,反正我对那个海归没有意思,我现在都不记得那个海归长什么样了。”
“呵呵,那位海归男士对相亲失败一定感到很遗憾。”宫谋轻轻一笑,“我还听说那天晚上你逃走了,一个人流落街头,好像还遇到坏人了?”
没错,他就是在套她的话。
他的眼角眉梢看起来都很温柔,但在他的眼底深处却有精光在闪烁,只是紫佑宁看不出来而已。 “这个……”紫佑宁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于是低下头,用小手拍着胸口道,含糊且带点不安的道,“我那天晚上确实遇、遇到有人调戏我,不过我跑得快,躲到了很黑暗的地方,所以没出
什么事,真的。”
4月11号那天晚上,她从相亲饭局上逃走之后,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时她不知走了多久,无意中来到一个陌生又人少的地方,突然有一个醉鬼从旁边的巷子里歪歪扭扭的走出来,一把拉住她,对她动手动脚的,还摸了她的胸。她尖叫着用家里从小就请人教她的防身
术踢了对方的胯下一脚,然后慌不择路的跑掉,躲进街头花园暗处的亭子里,直到雨停了才走出来,到处找的士回家。
换了别的女孩子遇到那种事,郁闷一晚或一天也就过去了,但她的情况不一样。 她从小就被家里和身边人保护得很好,两性关系非常简单,身体和精神都拥有相当大的洁癖。在她看来,那天晚上她被醉鬼摸胸的事情是相当严重、相当恶心和相当丢脸的事情,绝对算是她人生的一
大污点,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她避口不提这件事。
而她回家后病了整整一个星期,也有受到那次惊吓的原因。
现在,她面对倾慕了很久的男人,更加不愿意详细说明那种事情。
尽管她已经装作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她的掩饰哪里瞒得住宫谋的眼神?看在宫谋的眼里,她这样的反应有点符合“受害人”的表现了。
“你一定很害怕吧?”宫谋注视她,柔声道,“调戏你的人实在是太坏了。他是怎么样的人?你是在哪里遇到那个人的?我想我可以帮你出这口气。”
“啊?”紫佑宁惊慌的眨了眨眼,“我、我记不得了,我都是乱走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路灯又昏暗,又下起了小雨,我看不清楚对方,也不敢看。”
她嘴上说得轻淡,身体却绷得很紧,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着,心里有点害怕,一方面是因为想到了那天晚上被醉鬼摸胸的恶心和恐惧,一方面担心宫谋知道她被人调戏后看不上她。
宫谋又盯着她数秒后,突然伸手,覆在她的手臂上。
紫佑宁惊得“啊”了一声,条件反射般的缩回手臂并把手臂藏到背后,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异常,赶紧解释:“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习惯跟男人有身体接触……”
她并没有说谎或夸张。 她也有比较亲密的、存在身体接触的男性友人,但,他们一个是她的宝贝弟弟,一个是只对同性有“兴趣”的男闺蜜,还有一个是对二次元女人的兴趣远远高过三次元女人的同班男生,加上她刚好想起
那天晚上的醉鬼,所以对宫谋突然的碰触就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弹。
她的反应,再次符合“受害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