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后重建、救治伤员、防病防疫这些事情林枫已经安排完了,剩下的全是一些鸡毛蒜皮但又特别烦人的小事儿,林枫躺在医院,蒲元恪新官上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为了给上级和县里的官员百姓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蒲元恪可谓是尽心尽力,凡事都亲力亲为,等到半个月后林枫出院,宣河基本上让蒲元恪给收拾干净了。
辛辛苦苦熬了半个月,蒲元恪累得跟条狗似的,没想到有一天他去街上买东西,听到的却全是老百姓在说林枫的好;这也难怪,林枫安排的事情不多,不过都是最重要的,而且也是最能让老百姓得实惠的,蒲元恪做得多,可都是些小事儿,谁记得住啊!差点儿没把他给气死,这半个月算是白忙活了。
铁青着脸回到县委,蒲元恪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认认真真的了起来,这是明天常委会上要讨论的关于如何处置刚刚收归国有的隆兴矿业公司的资料;明天这个常委会林枫也会来,这将是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擂台,因此蒲元恪极为重视,他一定要压住林枫,让大家知道他蒲元恪才是名符其实的宣河第一号。
第二天一大早,蒲元恪早早的就来到了县委,上午九点,常委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会议室,林枫也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短袖运动装走了进来,在满是西装革履的会议室里显得颇为扎眼,蒲元恪当即就对林枫提出了批评。
“林县长,你平时私底下怎么着装我管不着,可这是在开常委会,你说你穿个运动装来开会,像什么样子?”
常委会还没开始蒲元恪就向林枫开炮了,在坐的常委们此刻都眼巴巴的望着林枫,等待着他的反应。
林枫却跟没事人似的,一边用手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淡淡地道:“好像没有哪条规定说常委会上不能穿运动装吧?”
蒲元恪闻言冷笑道:“是没有规定,不过……”
“没规定那你管不着,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你身为县委书记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林枫毫不客气的给呛回去了,蒲元恪气得脸都白了,正好到林枫把烟摸了出来叼在嘴上,林枫的打火机刚一打着,蒲元恪就吼道:“开会的时候不要抽烟!”
蒲元恪是怎么想都没想到,林枫闻言顺手就把已经打着了的芝宝打火机朝他身上扔了过来,正好落在他的裤裆上,蒲元恪吓得哇的一声站了起来,低头一,新买的阿玛尼西裤裆部被烧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里面的白色内裤都露出来了。
蒲元恪心里那个气呀,不过还没等他发火,林枫就赶紧跑过来赔笑道:“不好意思,蒲书记,我这人天生胆儿小,你刚刚那一吼吓得我把打火机都扔了,怎么样?你没什么事儿吧?”
内裤都给烧出来了还问有没有事儿?林枫也真够缺德的,蒲元恪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强忍着发飙的冲动,起身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条裤子。”
蒲元恪出去以后,林枫笑嘻嘻的有把烟叼在了嘴里,刚把烟点着,蒲系干部,县政法委书记王显高就开口道:“林县长,蒲书记不是刚刚说过开会的时候不能抽烟吗?”
林枫白了他一眼,吐出一个烟圈冷冷地道:“关你鸟事儿,抽了你家的?”
“你……”王显高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无奈林枫官比他大,他想发飚都不行,冷哼了一声,王显高把嘴闭上了;几分钟以后,蒲元恪回到了会议室,刚一进门就闻到好大一股烟味,他的脸当即拉得老长,厉声问道:“刚刚是谁在会议室抽的烟?”
“我。”林枫不冷不热的答了一句,蒲元恪立马发了火;“林县长,我不是说过会议室不能抽烟吗?”
林枫闻言冷笑道:“以前宋书记在的时候就能抽,凭什么你蒲书记来了就不能抽了?”
“宋书记是宋书记,我是我,你别忘了,我现在才是宣河的县委书记。”
“那又咋样?”林枫再次冷笑道:“你当了县委书记大家就该什么事儿都听你的?你别忘了,你是县委书记,不是禁烟委员,现在宣河的事儿一大堆,有管我抽烟的功夫,你还是好好把宣河的事儿先处理好再说吧。”
“好,我说了不算数,那常委会的决议总该算数了吧!”蒲元恪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林枫这小子完全就是个刺儿头,这第一仗不把他压下去,以后就更治不了他了;当下蒲元恪把右手高高举了起来,大声道:“我提议以后禁止在会议室抽烟,同意的举手。”
蒲袁两系的四个官员全都把手举了起来,加上蒲元恪本人就是五票了,再有一票,这个提议就算是通过了;林枫和林宋两系的官员肯定不会举手,蒲元恪此时把目光望向了唯一的中间派,宣河县常务副县长向兴邦。
向兴邦是快退休的人了,从来不惹事儿,这种一二把手的斗争他绝不参合,到蒲元恪质询的眼神,他赶紧道:“我弃权。”
蒲元恪狠狠瞪了向兴邦一眼,又把目光望向了卧底季银香,季银香是安插在林宋这边的卧底,为了抽个烟的事儿就暴露太不划算了;现在蒲元恪明显是被怒火冲昏了头,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吧,当下季银香直接无视了蒲元恪的目光,提案也因未能超过半数同意而被否决了。
就在蒲袁二系官员刚把举起的手放下去时,林枫、李达华、封祖国、雷开强四个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一人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就点上了,那啪啪的打火机声就跟一条条皮鞭似的抽打在蒲元恪的心里,到对面吞云吐雾的四个人,蒲元恪心里那个气呀!他在心里自我安慰道:算了,这点儿小事儿我懒得跟你们计较,一会儿常委会上咱们再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