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翠娥冤
张灵玉独自行走在去青原县的大路上,在经过一个小镇时买了一些纸钱带在身上,留到黑松岭给父母上坟用,第二天中午便到了黑松岭,张灵玉走到自己父母坟前跪拜,焚烧了纸钱,自语道:‘爹,娘,灵儿来看您们了,孩儿已长大chengren,多亏高人指点,学了一身上乘武学,定能为爹娘报仇,等孩儿把仇人都杀了,就把您们迁回老家去安息。’张灵玉两眼流着热泪,渐渐的红和赶车的坟前烧些纸钱拜了拜。
张灵玉走到一棵大树前,纵身一跃便到了树上,他从怀中拿出假的胡须眉毛,又拿出一面小铜镜,慢慢仔细的把胡须眉毛贴好,镜现出一个络腮大胡子,浓眉大眼,眉心还有一颗大红字,显然是个中年汉子。画妆好腾身跃到树梢之上,远眺山峦起伏,心胸忽然开朗。想这儿离青原县不远,眼看就要和仇人见面,不觉心里就有些激动,忍不住长啸几身,施展上乘轻功在山川林宇间飞行,一口气跑了三十里走出林,到无遮掩时便放慢脚步。
张灵玉下午三点多进了青原县城,虽然十年没见,但也没有多大改变。他在大街走着,看见一个卖馄饨面条小吃摊,感觉腹中饥饿,才想起没有吃午饭,走到摊边坐下要了两碗馄饨。卖混饨的是个中年汉子叫李贵,他把馄饨放到开水锅不一会煮熟,盛到碗里端给张灵玉。张灵玉正埋头吃着,忽听有个女人叫道:‘强盗,你是强盗一一’张灵玉抬一看,只见一个女人彭头垢面,眼神呆滞,看着自己,嘴里还不断的喊着你是强盗。
卖混饨的李贵道:‘嗨,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张灵玉道:‘她没有家人了,要她糟成这样。’李贵道:‘她是个苦命人,她家人因她而送了xing命,自己也变成疯癫。’张灵玉道:‘我看好象是饿了,你给我下一碗馄饨给她吃。’李贵道:‘万万不可,这要叫吴二爷知道就会把我的摊子砸了。’张灵玉道:‘老哥你放心,他们要砸你一个摊,我赔你两个,我今天就要给她,你要不做的话,我现在就砸了你的摊子。’李贵一看张灵玉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只好照做。
说来奇怪,这疯女人听他们说话就站着不走了,还是重复你是强盗这句话。张灵玉看着她道:‘大姐,你坐下吃碗馄饨。’那疯女人真的坐下,张灵玉把自己的另一碗馄饨放到她面前,那女人忙伸手抓着就吃。张灵玉道:‘大姐,你叫什么名字。’疯女人也不理只顾吃混饨,李贵道:‘她早就不知自己是谁了,她叫刘翠娥,。’张灵玉道:‘老哥,刚才你说她家人因她而送命,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贵朝四周张望一下道:‘老兄,我吃亏就在嘴上,不说憋得慌。’张灵玉道:‘你这回说不叫你吃亏,说好了我给你赏银。’李贵道:‘老兄你是干什么的。’张灵玉道:‘我是京城东厂锦衣卫的人,下来私查民间疾苦。’
李贵高兴的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给你听吧,我们这城有个大户吴员外,他家的二公子号称吴二爷,他看中了这刘翠娥,可刘翠娥已许配本村李秀才,他们正准备完婚,县衙捕快把李秀才当江洋大盗给抓起来,后来捕快又说李秀才招出翠娥爹是同伙,结果也被抓进县衙大牢,最后传出说是畏罪自杀死了,一一。’李贵正说着见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走过来,慌忙道:‘老兄,这回麻烦来了。’接着就闭口不语了。张灵玉道:‘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他又看了一眼翠娥,见她看着来人身子有点发抖,暗忖道:‘看来翠娥不是完全疯癫。’再一看那几个家丁已到跟前。
几人气势汹汹站在摊前,领头的叫吴鶴恶狠狠的道:‘老李头,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叫这个女人吃你的馄饨。’李贵陪笑求饶道:‘大爷,这可不能怪我,那馄饨是这位大爷给她吃的。’吴鶴看了一下张灵玉道:‘他是个外乡人不知情况,难道你也不知。’刘翠娥又说着你是强盗晃晃悠悠的走了。
张灵玉道:‘我知道情况又怎么样,难道你要请我吃酒。’吴鶴大怒道:‘你个混账东西,还想喝酒,喝尿都没你的份。’张灵玉道:‘那当然,你们就是一帮吞屎喝尿的货。’吴鶴恶狠狠的道:‘你找死。’说着就飞起一脚踢翻摊桌打向张灵玉,张灵玉一闪身,桌子飞到一边去,吴鶴见没伤着人家,更加气急败坏,挥拳又打了过来,张灵玉挥拳朝吴鶴胸前打去,那是后发先至,嘭的一声,吴鶴退了几步跌坐地上,顿一下嘴角流出血来。张灵玉只是用普通武功打的,要是用九天无极yin阳掌打,早就把他打的骨肉纷飞。
李贵正看的出神,忽觉有个东西掉在自己手中,低头一看是个钱袋,捏了捏都是碎银,估计有十几两,忙的揣到怀里,两眼四处张望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原来这是灵玉从吴鶴身上拿来送给他的。
另几个家丁把吴鶴扶起,这个说:‘大哥你伤的怎么样。’那个说:‘大哥,现在怎么办。’吴鶴看灵玉朝街心走去恨声道:‘大狗,你们几个一起上,弄死他。’几个家丁走过去围住灵玉蓄势待发,这时有好多人围观过来。
大狗说一声‘上’,几人蜂拥而上,拳打脚踢,灵玉左格右挡,前踢后蹬和他们玩了一会,几人是越打越有信心,正在心喜之时,一个个都是面门中掌,人人脸肿眼青还带头昏眼花,一个个东倒西歪找不着北。最后终于倒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吴鶴走过来道:‘好汉,有种你别走。’说完带着几个家丁匆匆而去。
等那帮人走后,围观的人是一片喝彩声。有人道:‘太痛快了,这么多年都没人敢以大言对他们,这回算是叫他们吃不了兠着走。’又有人道:‘好汉,你快些走吧,吴家请许多江湖高手,刚才这些是最下等的打手,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走为上策。’张灵玉道:‘谢谢老哥关心,我今天就是要会会这些高手。’那人苦笑摇摇头走了。
吴鶴等人回到吴家大院,在花园里见到二公子吴天德,把情况一说,吴天德大怒道:‘这是哪来的大胆狂,敢跟我吴二爷作对,我看他是找死。你去把天地双煞,巫山鬼母和绝命刀叫来。’吴鶴应声带着几个眼青的家丁走了。
吴鶴去找人去了,这天地双煞都是三十来岁年纪,天煞冯云,地煞戴风是师兄弟两,他们练的是七煞刀,不但刀法jing妙,而且舞动起来带出阵阵煞气,凡被罩在刀风之下就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如要双刀合并更是威力大增。巫山鬼母陈小玲是个中年艳妇,用的是一条黑丝带,长有丈二,带头上有几根毒针。绝命刀韩冲是个中年汉子,刀法招招追魂夺命。
傍晚时分,吴鶴带着天地双煞,巫山鬼母和绝命刀来到花园,走到吴天德跟前。韩冲道:‘二爷,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狂人。’吴天德怒道:‘我要你们把他给灭了,听说他拳脚上的功夫十分厉害,你们都要多加小心。’韩冲道:‘二爷放心,我定叫他拳脚分家。’吴天德道:‘最好叫他脑袋也分家,吴鶴你带他们去吧。’吴鶴应声带他们走出花园。
吴鶴带人回到原来的大街上,没有看见张灵玉,还疑为已经逃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已经住在前面的鸿泰客栈,几人急冲冲朝鸿泰客栈赶去。
原来张灵玉见吴鶴走后,看天se将晚便去寻找客栈,朝前走了一会看到鸿泰客栈,他走进客栈开了房间后就在大堂里找个桌子坐下,要些酒菜自斟自饮起来。其它桌上的客人都在议论纷纷,时不时的看一下张灵玉。这时有一个小孩在大门口喊道:‘吴家人来了。’大堂里的人纷纷起身走出去一大半,掌柜的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忙叫道:‘小二,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小二应声朝大门口走去,刚到门外就被吴鶴他们逼腿回来。
吴鶴进门朝大堂里看了一下,在灯光下最后把目光盯住张灵玉,用手一指道:‘几位师父,就是那个大胡子。’绝命刀韩冲抢到前面走到灵玉跟前,yin阳怪气的道:‘你就是那个打人闹事的人。’张灵玉端起一杯酒喝下,一边斟酒一边道:‘是又怎样。’韩冲道:‘那就拿命来。’张灵玉道:‘想打架吗,这里地方太小,我们到外面去一较高下。’韩冲道:‘好,我在外边等你。’说完几人便走出客栈。
韩冲他们站在大街上目视鸿泰客栈大门,见张灵玉背着个包袱走出了客栈,一看就是个过路的,张灵玉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几人道:‘几位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韩冲冷笑道:‘你这狂妄之徒报上名来,我绝命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张灵玉笑道:‘象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助纣为虐的江湖败类,是不配知道我的大名,有能耐尽管施出来。’
韩冲道:‘你到yin曹地府可不要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说完抡刀劈向张灵玉,灵玉稍一移步便躲开,韩冲手一翻腕单刀横切过去,灵玉顺着刀锋飘移开了,韩冲是一招快似一招,只见单刀上下翻飞,左劈右砍,刀刀都击向要害之处。张灵玉踩着九天无极yin阳掌的步法,闪展腾挪避让刀锋,刀刀都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韩冲是全力施为,而灵玉是游走有余,轻松自然,把他的绝命刀法看的是一清二楚。韩冲刀法施完见不能伤人分毫是又惊又怕,最后把救命三绝招都施展出来也是空费力气。张灵玉见他已黔驴技穷,暗忖道:‘你也够累的了,还是趴下休息吧。’心念到此,见韩冲一刀当头劈来,他身形晃动到韩冲身后,照他后胸拍了一掌,只听韩冲闷哼一声,眼看他朝前猛冲几步栽倒地上趴着不动。
天地双煞忙着跑过去把他扶起坐着,只见他满嘴是血,天煞冯云道:‘韩兄,你觉的怎样。’韩冲有气无力的道:‘我不行了,这人武功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他和我们打架就是当儿戏,真是深不可测,你们可要多加小心。’地煞戴风道:‘我看你和他斗了几十招才落败,怎么就显出他深不可测。’韩冲道:‘那是逗我玩的,他随时都能把我打趴下,这可能是他手下留情,不然我可能早就丧命了。’
天地双煞去看韩冲,巫山鬼母陈小玲一抖黑丝带,有如乌龙出海直奔张灵玉袭来,张灵玉还是不接招,只是避让。陈小玲挥动黑丝带上下翻飞,左右盘旋还带着嘶嘶风声,好似灵蛇出洞。陈小玲疑为张灵玉只是躲避无法还手,更是信心十足,把黑丝带舞的龙飞凤舞,妙招连连,想马上就把灵玉伤在毒针之下。可总是事与愿违,把丝带的妙招都施完了也没伤人分毫,不觉心里有些慌张,正在心慌之际忽见丝带头毒针朝自己面门而来,快如疾风,她忙歪头避让,只躲过半边脸,毒针从另半边脸呼啸而过,脸上立刻划出一个大血口子,痛叫一声暴退数丈,顿时血口流出黑水,半边脸都麻木了。陈小玲忙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准备取药解毒,忽见瓷瓶不翼而飞,抬头一望见张灵玉站在面前,手里拿着自己的瓷瓶,惊恐的道:‘你是人还是鬼。’张灵玉笑道:‘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这解药。’陈小玲苦着脸道:‘当然想要。’张灵玉道:‘想要也不难,把我的问题答的好就给你。’陈小玲有半边嘴不能动,口齿不清的道:‘你快问吧。’
张灵玉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小玲暗忖道:‘你们当大侠的就喜欢叫人改邪归正,这就如你愿好了。’想到此便道:‘我以后改邪归正,再也不助纣为虐。’张灵玉笑道:‘回答的还算可以,我也不怕你口是心非,以后再干坏事,我会加倍补偿。’说完就把瓷瓶扔还给她,陈小玲接过药瓶先倒出一粒吃下,又倒出一粒捏碎抹在伤口上,然后二话不说就离开此地消失在夜se之中。
张灵玉看着天地双煞道:‘你二位是怎么想的。’地煞冷笑道:‘我想把你大卸八块。’张灵玉笑道:‘你会为此话付出代价的。’地煞戴风道:‘少废话,看道。’说完就地一滚,钢刀飞舞直砍张灵玉的下三路,张灵玉身形飘退,天煞冯云挥刀抢攻上三路,刀法jing妙,配合完美,威力不同凡响。无耐他们遇到的是张灵玉,灵玉暗忖道:‘这两人的刀法确实不差,既人单独攻击,又可配合施展,我得好好看看。’
张灵玉看他两刀法施尽,不再和他们客气,看一个破绽劈手就把天煞的钢刀夺在手中,跟着一脚把他踹出三丈多远。这是地煞的钢刀朝灵玉大腿砍来,灵玉挥刀迎了上去,只听一声脆响,地煞的刀被震飞老远,手臂发麻,虎口裂开,正愣神间,忽觉手臂不在疼痛,只觉肩头疼痛,一看之下是大惊失se,差点晕过去。吴鶴见状忙撕块衣服帮他包扎好。这时天煞冯云头晕眼花的爬起来,虽是月光之晚,他还是眼前一片黑,站了好一会才慢慢能看到。几人狼狈不堪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