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年夏末,上京的巡防营来了个新头头,这一年巡防营的一千零八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各个被虐的哭爹喊娘。
城防营不过是担了个守城安民的职责,平日里也就守个城门巡个街什么的,就是个闲职,混个日子的,需要用到多大能耐?这黎宴硬生生的把这一众营兵当成上阵杀敌的前锋兵来操练,谁能受得了。各个怨声载道,期间有那么几个比他年长的,言语间冲撞过几句。黎宴直接将那几个人叫到训练场,以一敌众,谁赢听谁的!几个人也是积攒了满腔的怨气,让你大热天的不让人好过,牟足了劲的打,结果呢,都被打的是屁股尿流。至此以后再无人敢挑战他的威严,手下的人虽不服气,又都敢怒不敢言。
久而久之,营里有两个内里不服管的,一个叫韩彬一个叫孙仲义,有些鬼机灵,就想着坏点子要整治整治他。这不,机会说来就来!
上京城最繁华的百川巷,有人当街纵马,所过之处,不少平民百姓的营生都被踩踏毁坏了。此人蛮横无理,挡也挡不住,两个巡街的营兵去阻拦,还挨了一顿马鞭子。来人通报了黎宴,这他能忍,提着刀就要去拿人。
身后的两人鬼机灵相视一默,这当街纵马的人是谁,二人心如明镜。此人乃是荣贵妃的弟弟赵士信,荣贵妃如今正得盛宠,圣上的皇长子炎王便是荣贵妃所出。炎王早早出了宫院另设新府,圣上又允他在翰林院当职,明里暗里多少人巴结他,一时风头无限,底下的人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
偏偏这个赵士信是个混世头子二世主,打着炎王舅舅的名号,作威作福,结交了一群趋炎附势之辈,没少干这种嚣张跋扈的事。人家有靠山,动不得,得罪不起,偶有类似的事,巡防营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士信自知无人敢招惹,这会子在千味斋饮酒作乐好不快活。正在兴头上,来了一个小兵,正是黎宴的护卫苍戈,说是巡防营的统领在下面,喊他去问话。小小的巡防营,谁胆子这么大,敢和他叫嚣,骂骂咧咧的给人哄出去了。没一会这小兵居然又上来了。
“我们统领说了,若是他上来,少不了你要缺胳膊少腿,您高抬贵足,请吧!”
彼时的黎宴站在千味斋的门前,一把青龙刀挂在腰间,右手放在浑圆的刀把子上,打了个哈欠,不慌不忙的脸色看不出咸淡,似乎猜到他不会这么听话的下来。主要是跟千味斋的掌柜有点交情,不想弄得太难看,先礼后兵,他要是识趣,换个地方说话。若是不识趣,少不了今日要拂了他的面子。
第二次再上来喊人,彻底惹恼了赵士信,直接打开二楼的窗户开骂:“哪个不长脑子的混账东西!是没听过爷的名字还是没见过爷!狗命还想不想要了?啊!?”
抬眼撇上去瞧了一眼,黎宴活动了一下手腕,嗤笑一声:“我当什么人物呢?这么难请,猪头猪脑的。”
这赵士信许是平时胡吃海喝惯了,体态肥硕,大腹便便的。身边的人哪有敢这么言语辱他的,还是第一次被人骂成猪。楼下一众看热闹的都听见了,哄笑一片。
“你!你!”赵士信气的直哆嗦,怒指着黎宴。
“这怎么还是个结巴?舌头屡直了再说话行吗?”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声。
“你!你等着!”说完就带着吃酒的一行人跑了下来。
黎宴原意也是言语上刺激一二,好把他引下来,这猪还挺上道。
赵士信一下来,抬脚就朝着黎宴踹过去,黎宴轻轻侧了个身,躲了过去。赵士信踉跄了一下,更来火了:“你叫什么名字!还想不想在这上京城混了!”
“我是谁你先别管,你今日在百川巷当街纵马,踩踏了不少百姓的摊子,又抽了我巡防营的两个兄弟。这账今日先结了吧。”黎宴也不看他,像是知道待会要动手,自顾自的紧了紧手腕上的束封,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哦?你想怎么结?”赵士信身后一行人偷笑着,想着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对他这么说话。
“自然是先赔钱,也挨一顿鞭子,这事才能结。”这话说完,赵士信只当是个笑话,却吓坏了跟着黎宴过来看热闹的两个小兵。别人不知道,他俩是见识过黎宴的脾气的,他说要打那是真的打。可是万一招惹了赵士信,到时候整个巡防营都得跟着遭殃。
“狗眼不是泰山,你知不到我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赵士信怒不可遏,一拳就要挥过来。
“怎么?你是天王老子不成?”黎宴伸手握住他的拳头,赵士信用力抽也没抽出来,折腾半天黎宴纹丝不动,眸中泛着锐利让他隐隐后怕。
“我!我说出来吓死你!我是炎王的亲舅舅!我跟你说,现在你跟我道歉都没用,立刻马上给我跪下磕头认错,饶你狗命!”赵士信知道打不过他,对方一看就是练家子的,自己再碰一鼻子灰就没意思了,急忙虚张声势的拿炎王的名号恐吓他,好让他知难而退。顺便跟身边的几个人使个眼色,旁边的人趋炎附和着。
“对呀,炎王的人你也敢惹!”
“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