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人的母亲罚了自己…眯着眼睛朝着他一声假笑后,王锦元直接选择禁言。
睨了一眼她淤青红肿的膝盖,黎宴不以为意的眉眼一挑,就这?
看完不理会她的咬牙切齿,拐到侧间洗漱去了。
什么眼神?嘲笑她?!
身心不顺,王锦元在床上躺尸,听见他出来的声响,干脆侧躺在里边,就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没成想黎宴一过来,直接将她抱了出来。
“哎!你干嘛?”她还郁闷着…
黎宴嗤笑一声将她靠放在床沿边,抬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起红花油倒在手掌,搓热以后就开始推她膝盖上的淤青。
“疼!”哪想到他一点不心软,力道一分不减。
“娇气。”
疼得受不了,王锦元狠锤了他几拳,结果他骨头硬的跟臭石头似的,一点也没讨到好。
他不管不顾,她一时又气又疼,眼眶瞬间湿润了,也不说话,只抿着双唇无声的流着泪。
“为何总是藏着掖着?聪慧劲儿是,脾气也是。”黎宴收了手,揉的也差不多了,一边将她裤腿放下一边问道。
刚在门外听见她和丫鬟的话,他这个小娇妻心眼子多的很,做事一套一套的,跟现在娇柔的样子真是千差万别。想给她擦擦脸上的泪痕,又想着自己一手的红花油,便作罢了。
“不好吗?难得胡涂,聪明的人一般都难长寿。”见他丝毫没有想要给自己擦眼泪的打算,她只能自己擦擦,看来在他面前,没有装柔扮弱的必要,他根本不懂!
“你很怕死?”
“夫君不怕吗?”
“没那么怕。”
“哦。”之前她以为她不怕,但是真正经历过死亡以后,说不怕都是假的。
“你看账本挺快,不是说之前没学过掌家吗?”
“这个呀,我看书快,天生的。”其实看账本没那么难,那些嬷嬷们挺精明的,不可能捞大钱,容易露馅,都是小数目的揩揩油。她只需末尾数相加,有错误勾出来。又不是要让她们赔偿,不需要算出具体金额,纠错嘛,有什么难的。
想着她外祖父是江南第一首富何鸿泰,她精通珠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黎宴也便没有深究。
黎宴拿出一盒药膏:“给我涂药。”
“夫君受伤了吗?”王锦元接过药盅,黎宴脱掉外衫,给她一个自己意会的眼神,将背对着她。
宽厚的脊背上面赫然几道红肿的抓痕,像一副略显潦草的画,可不就是她昨日的杰作。他也没想到指甲里的毒这么重,加上今日跟旧部比试,身上出了汗,蛰的后背火辣辣的。
王锦元面上火热,她昨夜有那么泼辣吗…
“阿元。”
“干嘛?”他忽然语气温柔如水,让她懵然。
“黎府是你的家,在这里,想弹琴就弹,想唱曲儿就唱,想做什么事尽管放手去做,做错了事不用怕。想回去看你娘随时都可以回去,但是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过夜,特别是我在家的时候。”他不是没看出来,她没把这里当成她的家,她轻言“休妻”这两个字,不愿意承担责任去管家,又丝毫不顾及母亲的颜面。
他恼她薄情,又觉得她并非是寡义之人,她应该只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人露出獠牙。她生气的次数不多,一次是为了黄婉婉,一次是为了她母亲。
他也想成为她所在乎的人。
“哦。”不用怕是什么意思,说的跟你能替我挨罚似的…
听出她语气恹恹,黎宴转头,一住不住的盯着她,毫无保留的眼神让她隐隐想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