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宠溺地看着李雨菲的样子,无声地站在一边。李雨菲选了身湖蓝色的衣衫转过身来问风清:“怎么样?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风清点着头,温和地笑着说:“好看,好看。”
李雨菲将衣服放在床上,对风清说:“等一下再回来换,走吧,到三楼上去看看。”
三楼是书房,一个又一个书架,靠着墙壁,上面摆满了书,书架前面是一张宽大的书案,案上放着文房四宝,书房的窗子开得很大,透过窗子可以看到绿树青草以及空中的蓝天白云。好一方美妙的所在。李雨菲趴在窗棱上,用力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空气香甜,沁人心脾,果然是没有污染的宝贝一样的新鲜的空气啊。
风清不想打断她的兴奋,便说道:“姑娘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了。这个阁楼的左边不远处也有一个这样的阁楼,我住在那里。”
李雨菲回答说:“不要姑娘姑娘地叫,你这么好心地收留我,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的朋友们呢都叫我雨菲或者菲菲。不如,交个朋友吧?”
风清一听到朋友二字,心中忍不住生出点点酸涩,从前雨菲就是只把他当朋友,她说他们只有朋友之谊,别的什么都没有。想到这里,风清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是说道:“那菲菲你以后就住这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雨菲看着这个儒雅清俊的男人转身走出了书房,有些莫名地想着,难道他并不想和自己做朋友?
风清离开雨菲的阁楼后,开心地笑了,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可是他笃定,她就是雨菲,说话的神态和眼神都一样的,这一回,他一定不让她再有机会去选择别人!
雨菲换下了身上那身从现代传来的奇装异服,穿上了那身湖蓝色的衣裙,还好风清走后便来了个婢女来帮忙,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这繁琐的衣服要怎么穿。春夏之交的衣服,并不是太厚。换好了衣服,在这个三层阁楼中游赏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累了,便倒在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李雨菲找到风清说的阁楼,走进去后,发现里面的布局差不多,也是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卧房,三楼是书房。李雨菲在一楼和二楼没找到人,爬到三楼后,才看到正在作画的风清。男人一袭青衫,身形挺拔但不生硬,气质脱俗却不清高,相貌俊秀,仿佛天宫中不人间烟火的仙人。
觉察出有人来了,风清抬头看着李雨菲微微一笑:“菲菲,你来了?”
这样的一笑,让李雨菲忽然有些不敢正视,再看下去就糟了,适龄未婚女青年的心灵是非常脆弱地。她想起今天是来当差的,电视上讲的做婢女的应该在主人作画的时候打打下手,比如说磨墨,铺纸啊什么的,于是走上前去,开始干活。
风清画的是一副翠竹图,直挺有节的竹子已然落成,他将手中的画笔递给雨菲:“来题一首诗吧。”
雨菲放下手中的活,退后一步摇头说:“题诗?我不会啊!”
风清温和地笑着说:“不用怕,想些什么就写什么,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这样温暖明媚的笑容,对雨菲这样前世经历了异常的冰冷和孤寂的女子来说,简直太有杀伤力了,她依言接过风清递过来的毛笔,笔身上还带着他的温度。
李雨菲提着毛笔,努力地想着前世背过哪些和竹子有关的诗呢?很快地就想到了一首来,于是提笔在翠竹图的边上落笔:“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瘦金体的字迹,一个个顺着毛笔的笔尖流淌出来。
风清看着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诗。雨菲的字迹,他早已经深刻地印在心里,而且这首诗,几年前北地,雨菲曾经写过的,原来他的雨菲,真的如约而至,这一回没有赫连玉,也没有闻人殇,就只有他和她。风清满心欣喜地看着李雨菲,心中慢慢的,全是幸福的感觉。
李雨菲写完这首诗,搁下笔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的便是风清火辣辣**裸满含着情意的目光,这样的视线太直接,李雨菲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这样的一个绝品男人,竟然对着自己放电,天呐,真的快要受不住了。她别过头去,低声说:“我……我到楼下看看去……”说完夺路而逃。
风清看着李雨菲满是羞涩的神情,心中满是甜蜜。这才是他们相遇的第二天,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等着她来爱上自己。
就这样,十多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李雨菲每天都会来到风清的身边,做一些她觉得婢女应该做的事情,事实上风清从来都没有派给她任何差事。
刚开始的时候,一看到风清那样笑微微,很是温和的专注的眼神,李雨菲都会脸红心跳,可是她不是傻子,人家风清是怎样出色的人,自己一个死过一次的狼狈到家的人,毫无背景毫无家世的人,如何配得上?不该有的想法还是趁早掐灭的好,能住着这样的豪华的园林的人,一定是官家子弟,电视上讲的官家子弟的婚姻多半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那些个爱上家中婢女的公子哥的故事,全部都是悲剧结尾的呢。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的李雨菲渐渐地学会了免疫风清温柔的笑容和灼热的目光。
天气渐热,夏天快到了。这一天雨菲和往常一样,做出一副很称职的婢女的样子收拾着书房。一旁看书的风清笑着说:“不要忙活了,过来喝些茶水吧。看满头的汗。”
雨菲抬起手臂擦了头上的汗,回答说:“不用了公子,你看书吧,我一会儿就忙完了。”
风清刚刚沏好的一杯茶突然停顿在半空,他心中没有由来地闪过一丝担忧,难道说她重新来过的时候依然是不爱自己吗?
雨菲快速地结束了手中的事情,向风清道了别之后便提着抹布出了书房。楼下的婢女兰儿看到雨菲下了楼来,尖酸地开口道:“有些人呢,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天天就爱往主人的跟前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啧啧,真是恬不知耻呢。”
李雨菲知道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有这样心眼狭窄,争强好胜的人,若是跟这样的人斗嘴,只能是自找苦吃,于是她来到兰儿跟前,笑着说:“原来我在公子跟前当差竟然是恬不知耻,那好吧,明天我便不来了,你家主人虽然好,我却不稀罕。以后嘴巴干净些,不要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的不堪!”
李雨菲说完便离开了风清住着的阁楼,据她所知,这个园子里婢女不下百人,小厮不下五十人,但是像自己这般的有专门的小楼住的,几乎没有,难怪那个兰儿会吃味。罢了,不来公子这里便不来吧,任何时候,不该有的想法还是不有的好。
李雨菲不知道,就在她同兰儿拌嘴的时候,风清就站在楼梯上,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风清看着李雨菲远去的身影,微微自嘲地笑了:“不稀罕?她还是不会选择我吗?……”
李雨菲回到自己的住处,根据自己来到园子的这些日子左思右想了许久,在园子里做婢女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也许明天自己应该走出园子碰碰运气,找个好点的工作,攒点钱,然后搬出园子。去过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