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古画王小姐似乎忘记拿走了!”沛兰轻声说。
白秋桐只淡淡扫了一眼,唇角微微启开一条缝:“放着吧,她总会回来拿的!”
果不其然,就在她的话音落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见王琴韵又折了回来,脸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的样子。白秋桐清浅一笑:“王小姐这是怎么了?”
王琴韵走来的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要怎么开口,原本都已经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了,可是看到白秋桐不温不火的眼神时,思绪就完全乱了。她吞咽着唾沫,似有几分慌乱的说:“草民……方才忘了拿王妃赠送的古画。”
“沛兰,给王小姐送过来吧!”白秋桐一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她接下来的必定有话要说。
沛兰把古画送到了她的手里之后,就退了出去,守在院子门口。
王琴韵抿了抿唇,再也犹豫还是决定帮了她这一回,试探的语气轻声问道:“王妃,草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白秋桐修长的手指拾起了果盘里的一粒葡萄,轻轻咬了一口,享受着果肉在嘴里蔓延开来的香甜。
“那就恕草民冒昧一眼了!”说着,回到了主题上:“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王爷贵为皇族身边也不可能只有王妃一个女人,草民听闻王妃将府中的侍妾都送走了,这外边口舌已然蔓延,怕是对王妃没有利的!”
闻言,白秋桐秀眉轻轻一挑,随后浅笑勾唇:“那依王小姐之见,本妃该当如何处理呢?”
王琴韵见她有所动容,心里一喜随后说道:“草民有一姐姐是王爷的侍妾,若是这个时候王妃告知所有人将她留下,一来可以盖住其他人的嘴,再者那些传闻王妃善妒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哦?”白秋桐的一声质疑,拖着长长的尾音,一时之间王琴韵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你继续说……”白秋桐倒是想看看,这些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这么费心的想要留在王爷身边,意欲何为?
王琴韵清了清嗓子,见王妃并没有半点不满,反而来了兴致的样子,就更加大胆了起来:“说来姐姐与王妃都是熟人了,与其让别的什么人再钻了空子,不如就让姐姐留在王爷身边,掩住那些口舌吧!”
从她折回来开始,白秋桐就已经猜到是王静甜让她来的,没有点破只是现下无聊,想要看看戏罢了。只可惜王琴韵并没有王静甜的伶俐,论计谋轮论心计都玩不过她那个继姐……
“草民只是给斗胆给王妃出了个主意,一切还要看王妃自己拿捏!”王琴韵小心翼翼的说完,然后等待着她的反应,只可惜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异样的情绪。
白秋桐轻抿了一口香茶,细细回味着茶香的气息,好半晌之后才慢悠悠的启唇道:“王女官着实不适合留在王爷身边了,王爷若是想要纳妾本妃自会为他物色更好的女子,这等心机算尽之人,王府内容不得她的存在。”
王琴韵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如果姐姐知道她并没有求得王妃的同意,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这么一想王琴韵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了白秋桐跟前,一脸哀怨的说着:“草民自知身份卑微这些话由不得草民多嘴,只是姐姐一生受了太多的苦难,身世坎坷曲折。所以草民斗胆恳求王妃,姐姐若是做错了什么草民愿意为她承担一切,只求王妃能够让姐姐留在王爷身边。”
真是好得很啊,王静甜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才能让这个妹妹前来跪地相求?不过就算有什么也是她们王家自家的家事,她才没有那个兴致过问。白秋桐唇瓣微微张开,对于她说的这些话毫无动容之心,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可怜别人的同时,可有谁来可怜过她自身?
“你去告诉王女官,不对,现在本妃该称呼她王大小姐才是了,之前因为她没有去处,本妃留了情面准许她多住了几日,既然现在已经找到家人了,那就把她接走吧,别让人觉得王家没人了,连个小小女子都养不起!”说着淡淡而笑,王府也是个大户人家,白秋桐相信他们不会‘撂倒’到此等地步的,就算不喜王静甜进门,也会忌惮她这个王妃的颜面,不会赶她离开。
白秋桐的一席话让王琴韵顿时无话可说,她面色微红却是因王妃的话而觉得羞愧,的确是她们对不起这个姐姐,看来她只能回去让父亲收留王静甜了。
念在王琴韵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白秋桐才给了她几句好话,否则早已经命人赶出去了。
“草民明白了,多谢王妃好言!”王琴韵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