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也深以为然,白曦现在又跟着穆泉姥姥习武,以后只怕又要厉害几分,怕不是要凌驾于王爷之上喽,当然他是不会把这话说出口的。
话说孟城主和徐世子今日都收到了夏国舅传来的密信,上面写着:“摄政王已出京,尔等加倍小心。”徐鸣的密信自然是被寻梅拦了下来,寻梅看完后递给徐鸣说:“倒果真是这权倾朝野的夏国舅做你们的内应啊。”徐鸣叫苦不迭,自从寻梅跟在他身边后,可谓是寸步不离,连起居都在同一屋,他儿子的手废了,自己也碰不了妻妾了,气得心里直骂。
寻梅急忙连夜传信给虞连延,传完信后,狠瞪着他说:“只要你老实,就还能饶你条狗命,若是不老实,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徐鸣忙跪下直呼饶命。寻梅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夏国舅想结果了徐鸣,却显然要帮衬孟天逸,除了徐鸣这狗官不堪用之外,可否还有别的愿意。
虞连延第二日醒来后,就收到了寻梅的信,此时张全已经回来在屋外和踏雪一起晨练。虞连延往明月的屋子走去,门口两个高大的白衣男子显然是张全选来保护公主的人,他敲了敲门便进屋说:“明月,这孟城主怕是已经知道我们到了良城,不过我们出门前,有让丫鬟在府里假扮你,你应该不会很快露馅儿。”说完,递给她一张人皮面具,把门口的手下唤了进来吩咐道:“你们会帮公主戴这个面具吧。”待他们点头后说:“你们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公主的安危。若是真到了危急时刻,我自会传信给你们,到时候你们便帮公主戴上这面具去良城西边,玉渊门分舵,寻玉少主帮忙便是。”
手下们连连答应,明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哥,我是不是拖累了你。”
虞连延摸了摸妹妹的头说:“若是把你一个人扔在京城,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所幸白曦已经到了穆泉谷,她的性命安危自是不用操心了。”
明月保证说:“我一定不乱跑,保护好自己。”
虞连延听完点了点头,便出门找了踏雪和张全,孟天逸自然知道他们出了京城,孟府肯定倍加难攻,去他府中投毒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想办法引蛇出洞,在外面把他给解决了。
他早已打探到孟天逸不喝酒不赌钱也不贪女色,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老娘,但他老娘此时也在他的府中,这该如何是好。
他再次看完孟母每天的活动后,打定了主意。孟母因穷苦出身,因此对城主府的每一文钱都铢铢必较,每天府里买的菜都要经过她的手清点。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待孟府的小厮买完菜后,踏雪于暗处趁他不注意便给了他一手刀,很快在他买的菜的内层涂上了张全给的迷药。随即又在远处解开了小厮的昏睡穴,那小厮一醒来后有些纳闷自己怎么睡着了,但是和街上小贩一对,他们都说是他自己去巷子暗处的,他也只好作罢,只好拎着一大篮子菜回了孟府。
果然孟府加强了戒备,对他手里的菜也清点了起来,门卫清点到内层的时候,发现也没有瓶瓶罐罐的可疑物品,遂没仔细查看,就放了小厮进府,张全趴在孟府死角的屋顶上看着这一切。果不其然,小厮连忙去老太太院子里,把菜交给了老太太。
而这时在府外,由人佯装的孟母已经开始在街上闲逛了。
孟府内,老太太把菜接了去,像往日一样容不得丫鬟们插手,清点起了菜:“青菜五斤,二十文钱,萝卜八根,二十五文钱……这南瓜……”老太太向来喜欢吃南瓜,今天的南瓜又尤其新鲜,便捧了出来仔细查看,只是还没看三秒就晕了过去,掌权忙往屋里丫鬟那用石子点了她的睡穴,自己把已经昏睡过去的孟母拖进了屋后的灌木丛内,将她遮蔽起来,又把菜收拾到了灶房里,随后便飞快出了孟府。对着不会武,身体又弱的老太太来说,这些药已经够她昏迷很久了。
待丫鬟醒来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她显然没看到张全的身影,只出门寻孟母,不料出门寻了一圈花园、池塘边都没寻到,暗叫不好,急忙跑到正房向正在处理正事的孟天逸喊道:“城主,不好了,老太太没了。”
孟天逸年纪约摸五十,身为武将的他,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只见他怒目圆瞪,骂道:“一个老太太你们都照顾不好,我还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正准备让管家把丫鬟带下去发落之际,有小厮走了进来说:“报~城主,有人在街上看到老太太在买菜。”
那丫鬟想起老太太之前在清点菜,便跪下叩头,说:“是了,是了,老太太是在点菜的时候,我进屋给她理被褥的时候,没了的。没想到居然自己去了府外,城主饶命。”
孟天逸听到自己的老母没事,倒也放心下来。
连忙带人出府去寻老太太。张全看到孟天逸出府后,立马回了街上,找到“孟母”,让她往布好的陷阱走去。
孟天逸在集市上来回找着老母的身影,终于看到了街角酥饼屋里老母的身影。他兴奋地朝老母奔去,并没意识到自己身后的手下们越来越少。进了酥饼屋后,他欣喜地拍着“孟母”的肩膀说:“娘,你怎么自己出来买炊饼吃了,都没告诉孩儿,孩儿……”还没等他说完,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孟天逸身为武将,自然意识到了危险,把老母往身后一推,只是叫手下,手下却一个没来,只能暗骂不好,一手护着老母,一手同时举着剑和张全、踏雪打了起来,这哪里还打得过,在踏雪抓住“孟母”后,他立马把剑扔了,举出投降的手势。
张全便让人把他捆了起来,推了他上楼。虞连延缓缓转过身说:“孟城主,好久不见了。”
孟天逸见是虞连延,显然并不意外,冷哼一声说:“宁王爷有事找臣,只管叫我来便是,何苦利用我的老母亲威胁我。”
虞连延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责怪他不顾人伦,回道:“若是臣不听君,贪污枉法,胡作非为,便是最大的不忠,孟城主觉得这是不是也是人伦。我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孟天逸被怼得哑口无言,默不作声,虞连延接着说:“是你亲自说,还是我进你的府去查,若是你亲口说,我就饶了你老母一命,你若是还不从实招来,我看你这老母也别想要了。”话音刚落,张全就拿刀在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孟天逸这看到老母慌得直哆嗦,并没有发现他的老母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他慌忙开口说:“臣说,臣说,三年前夏国舅带着太后回江南给皇上祈福的时候,就买通了在下,由此之后,臣一直跟着他贪赃枉法。”张全听到这又在“孟母”脖子上划拉了一道口子。孟天逸情急之下,接着说:“我贪污的钱,和夏国舅的人都在城东的山庄里,若是现在去,还来得及捉人。”
虞连延很是满意,说道:“那就劳烦孟城主带路了”,说完就带他下楼,依旧绑着他,把他扔上了马车,自己和他坐在了一起。他打开马车帘子,对着车外的张全说:“张全,孟母你就让她作为仆从跟着我们走吧。”张全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