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此时的感觉便像是深陷情欲中一般,欲罢不能,只想来得更猛烈一些。
丹田中,元婴周围凝固的法力全部消融散去,在丹田底部积蓄起浅浅的一层法力,只是法力少得可怜,如同水池中仅能将底部淹没的池水一般,翻不起任何波澜。
自巽星上进入星空船,一直到现在,几乎未曾得到过灵石补充法力。
空气中灵气之匮乏可忽略不计。
故而他丹田中法力一直未曾得到补充,处于随时干枯的边缘。
不过就算是法力稀少,比起法力被冻结元婴被冻结此种情形来说,自然又好得太多,起码关键时刻,可动用法力保命。
所以,他心里大声喊着:“再来一枚,再来一枚!”
李承载不知是早已下定决心还是再次听见他心里的呼喊,毫不犹豫地从储物戒中取出星石,右手握着他的手腕,左手运转法力瞬间便将星石捏开。
只听“咔嚓”一声寻常脆响,听在易恒耳里却像是听见美妙的天籁之音一般,令他心里狂喜之极。
率先传来的感觉是左手手腕处被握得更紧,他心里清楚,此时的李承载肯定不会如他一般快乐,相反,是紧张和不舍。
他来不及体会李承载的心情,便觉熟悉的暖流从手腕处涌入,轻车熟路地朝丹田中流去。
当暖流冲进丹田扑向元婴时,便像是冰冻已久的大地迎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寒冬消融。
首先是元婴小身板上九九八十一条游龙缓缓蠕动起来,没有法力的支撑,看起来就像是蚯蚓在太阳底下蠕动一般,显得有些肉麻。
接着是酷似他的元婴小脸上,现出痛楚之色,小眼睛缓缓睁开。
狂喜之色从小眼睛里射出来,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朝小身板上下打量,又试了试小手小腿还能动弹,不由大喜过望,将整个身子扭动起来。
四五息过去,暖流渐渐消耗完毕。
但丹田中的元婴已经完全解冻,只见小手指从慢到快,捏动指诀,接着丹田底部浅浅的法力随着指诀腾空而起,被游龙张口吸进肚里。
游龙吸进法力,化为力量,在元婴身上迅速游动起来。
瞬时间,易恒便觉法力从游龙口中喷出,冲出丹田,滋润全身。
顿时,他只觉消失已久的力量又贯满全身,不仅手脚可动,甚至能腾空而起,能施展久违的法术。
他只时机已到,再不能装昏,故而嘴里轻咳一声,像是刚醒来一般道:“这,这是。。。。。。。”
继而睁开双眼,迷茫的眼神瞬息变得清晰,迅速盯在李承载脸上。
李承载在他元婴刚能动作的时候就已倒退一丈,仍是盘坐在之前的地方,一脸严肃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救过他一般。
易恒心里一暖,翻身而起,跳下石床,躬身拱手,带着哽咽难言一般地喊道:“李道友救命之恩,曾某何以回报?”
一息过去,李承载像是从打坐中醒来一般,睁开双眼朝他看来。
两人眼神在空中瞬间相遇。
“曾道友怎地如此啰嗦?李某救你不图回报,只是有缘罢了,何苦一再作态?莫非伤势已好,便嫌弃这里简陋?”
易恒面色大惊,提高声音道:“道友何处此言?曾某不是作态,更不是嫌弃此处!”
“哈哈,如此便好,李某还以为道友要就此离去呢?”
“就算要离去,也得报了道友救命之恩,只不知,这天大恩情何时能报?”
“报恩倒不必,只不过离开此处,道友能去何处?”李承载的话语中并无任何挽留和紧张。
易恒心里有些摸不透,暗自揣测道:“莫非,此人真的如此仗义?不是要图谋我的八卦盘?”
心里揣测时,嘴里却叹息一声:“唉!道友对曾某如此,曾某就算有去处也绝不会离去,更何况,曾某真的不愿再回去,谁知道在曾某昏迷这段时间,本家到底发生怎样的变化?”
李承载微微点头道:“是啊,我人族在此处,不过是奴仆而已,别说你已昏迷三月之久,也许三天没有音讯,那打压你的人早就把你除名了!”
听他此话,易恒牙齿一咬,猛地直起腰身,狠狠道:“除名就除名,没有我在,那人肯定占据我的资源,哼!终有一日。。。。。。。”
“好!”李承载不待他将话说完,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大声叫好。
这声好回荡在狭小的石屋中,回荡在易恒耳膜之中,却让他有些呆滞,眼神略显疑惑。
“怎么?很奇怪?”李承载负起双手,转过身去,面对墙壁。
易恒心里暗道:“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