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两月回来一次,回来转身就走!”
“记住我的话,走出这个门,你大多是死路一条!”看书喇
说完,钟氏走过来抱起了孩子,无奈的说道:“哎,一下子多出来两张嘴啊!”
襁褓中的孩子已经缓过劲了,额头的大包已经消退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钟氏说道:“孩子有名字吗?”
刘芸说道:“好像没有名字,大娘经历的事情多,帮忙给孩子起个名吧。”
“自求多福,但愿有福,就叫阿福吧!”钟氏逗弄着孩子说道。
刘芸连连说好。
就这样,刘芸暂时在老杨家住了下来,静观其变,以待时机。
在刘芸的精心照料下,襁褓中的阿福也逐渐恢复了元气,偶尔还张开小嘴朝着刘芸呵呵的笑,刘芸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秋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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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县,西山村。
长军披麻戴孝,料理着母亲许氏的丧事。
虽然世道不太平,但是丧事该有的渠渠道道一个也没少。
王德孝的意思人已去世,丧事简办就行了,五天为期,入土为安。
长军却一再的坚持,必须要七天为期,觉得母亲许氏一生含辛茹苦,为了他们兄妹几个,操劳了一辈子,没有享过啥福,一生苦累。自己小时候家贫,多遭人白眼,现在日子好起来了,所以丧事也不说别的了,起码要过得去。
母亲的丧事被胡师傅等一帮村邻好友操持的井井有条,张弛有度,一干用度饮食蔬菜酒水都是长军安排店里的伙计从三水县城运回村里。
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前来吊唁,周先生书写的挽联对子笔力越发的苍劲老道,自是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秋先生更是坐上宾,一边替长军招呼亲朋好友,时不时还要去撵到处乱跑的孙子秋童。
只有老态龙钟的刘喜奎姗姗来迟,往日的威严早已不在,反而变得随和起来,只是偶尔用拳头捂嘴干咳两声,古铜色的脸颊略显灰暗。
刘喜奎刚跨进大门,秋先生牵着秋童就急匆匆的走过来,二人客套寒暄两句,见人多口杂,说话不便,秋先生便和刘喜奎不约而同的走出长军家的地坑院子,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刘喜奎拉过秋童的手,呵呵笑着说道:“童童,最近想外公了吗?你这个小不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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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童不说话,只顾抓弄刘喜奎手上的翡翠扳指。
秋先生急不可耐的摊着手说道:“亲家啊,秋立也半年多没有音讯了,刘芸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出门已经一月有余了,现在一点信儿都没有,外面兵荒马乱的,我这心整天七上八下的。你说我咋活嘛!”
刘喜奎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将秋童揽在怀里,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她亲爹,她走的时候都没有给我吱一声,这孩子真是没心没肺啊!要不是上次你到家里来告诉我这个事,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秋先生无可奈何的说道:“儿大不由爹啊!秋立倒还好,就是刘芸这一个女人家的,出走在外,我真是寝食难安,操不下这份心哪!过了黄河,到处可都是日本鬼子啊!”
刘喜奎喃喃的说道:“亲家啊,我也整天琢磨这个事儿啊!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除了抱怨叹息却毫无办法。
…………
农历五月初九,是许氏下葬的日期。
许氏的棺椁被下到墓坑,一锨一锨的黄土从棺材顶部散落,直到黄亮的棺板被彻底掩埋……
众人一哄而上铲土,瞬间,墓坑被填满并堆起了一个硕大的土包,许氏的一生圆满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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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军擦干眼泪,伏地磕了三个响头,看着母亲许氏的坟头,突然想起了爷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吃地一辈子,地只吃人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