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些,曾经恭敬他,吹捧他,拍他马屁的人,在他遇难之际,变成了这种嘴脸的人们,坐在他们后面,听着奚落的凛寐,脸色惨白,心思繁多,可他想握住手,来表达自己的愤怒,都握不成。
他这双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就像是发羊癫风的人的手一样,控制不住地抖,看得凛寐眼睛发红,几次都想把它剁了算了。
可是又不能真的剁了……
凛寐闭闭眼,用尽力气,将另外一只抖如筛糠的手,死死压住放在桌子上的抖动的那只,祈祷有一瞬,哪怕一瞬不再抖了也行。
这样起码,还有一些希望。
可他的行动,丝毫没能完成他的想法。
他非但压不住,反而两只手在一起,抖得更厉害,仿佛连桌子都跟着一起抖了。
如今的我,就是个笑话……
“我……”凛寐绝望了,他睁开泛红的双眼,深深地看向门口处的凛老爷子。
他想投降了,这段日子的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气了。
爷爷说得对,他真的不合适当凛家的领头人。
“我……”他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和凛老爷子对上视线,想告诉他,自己的决断。
他想做一个逃兵。
这样,起码还能有些脸面,起码,如果日后真的爷爷和三叔都撑不住了,他们还能给自己家一条活路……
凛寐惨淡的想着,手抖得更加厉害。
而就在他想一口气,将投降语说出来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行动。
“爷爷?”甜软、糯叽叽的声音,在大堂里散开。
在那些人的笑声中尤为明显。
凛寐将视线落在门口,站在凛老爷子旁边的小不点身上,就见小不点歪着头,侧抬起脸,看向凛老爷子:“爷爷,这些叔叔阿姨们在说什么?软软听不懂。”
“不过,软软也不想听懂。”凛软软又正过头,笑意散去,一字一句,慷锵有力,就仿佛再说:其实我听得懂,只是刚才那些都是狗吠,不想听罢了。
凛软软微微一笑,笑容里没有之前那么天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鄙视的感觉:“软软只想问,这些叔叔、阿姨们,是在问软软来没来,软软有没有让植物人苏醒,软软有没有和别人斗蛊……还有,软软有没有,怂这个场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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