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好。”
花长风松开手,任由粟美人朝地上倒下去,“胡说八道的人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见他这么说,清沐只好退到一旁不去管,同时颔首道:“公子说得是……”花长风微微抬头,闭上双眼深呼吸,之后才道:“待会儿将人带下去,找个地方给埋起来,不要被人发现了。”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可眼下却感觉四肢有些发麻,身子忍不住发颤,像是害怕一样。他很清楚自己并非因为杀人害怕,而是被粟美人觉察出了内心深处的想法——他对云舒的别样情感。方才所听到的内容让清沐感觉到十分震惊,可他知道有些话听到了也要装作没听到。“公子放心,属下会将事情处理好,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连忙点点头,俯身准备将粟美人重新装回麻袋当中带走,可才将人装进去,就又听到花长风说话了。“你且等等。”
花长风将他叫住,脸色微微有些惨白,“还是将人直接送去萧南霆那里吧,我想他会需要这份礼物。”
“听说大夏东宫一直在查此事。”
清沐有些不理解花长风的安排,“事情牵扯到南疆,公子当真要将人送过去吗?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扰乱南疆内部的机会。”
北疆这次为了阻止大夏跟南疆和亲,不惜做出此等卑劣的事情来,一旦成功,南疆跟大夏之间必然会遭受困扰。而本就乱成一团的南疆内部则会更加混乱,到时候花长风便能够方便做些什么。“南疆的问题,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解决。”
花长风冷声开口,“我自有其他办法。”
意识到说错了话,清沐连忙低头,“公子说得是,属下待会儿便趁夜色将人送到大夏东宫去。”
花长风再又走回桌前坐下,眼睛盯着之前所写的字出神。没有被叫离开,清沐只能够站在原地,等候着他发话。“南疆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良久,花长风终于开了口。“听说皇上为了稳住二位皇子的情绪,将他们封为了亲王。”
清沐低着头回答,“但目前还未进行册封礼,据我们的人推测,等绿竹公主和亲一事尘埃落定后,册封礼便会进行。”
“吵着闹着要争夺皇位,令父皇头疼不已的人,竟然要封亲王了。”
花长风冷笑一声,抓起手边的砚台重重扔在地上,“就这么几个儿子,偏偏就不在意我么……”他紧咬着牙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南疆皇帝仅剩的儿子里,如今就只剩下他这个倒霉蛋皇子了,只有他,不被重视不被在意,什么都得不到。“殿下……”清沐这次没再称呼他公子,可他想要安慰,却半个字都说不来。“我没事,以后不管是否在人前,都不必这么叫我,我不需要当什么殿下。”
花长风右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指甲嵌到木头里生疼,“这些事情我都习惯了,我也不需要别人施舍我,反正我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得到。”
他的情绪时好时坏,有时候看上去想得通,可有时候却又会钻进牛角尖里,痛苦发怒。跟在他的身边,清沐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只好表明忠心道:“属下会一直陪在公子身边!”
“清沐。”
花长风没有因为他的忠心而高兴,反倒只是喊了他一声。清沐连忙拱手抱拳,一本正经道:“属下在,公子可是还有吩咐?”
“你说我跟萧南霆相比,到底差在哪里?”
花长风抬眸询问。“差、差在哪里?”
清沐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公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萧南霆比较?。“萧南霆为何如此幸运?”
花长风仿佛听不见清沐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为何他是皇后嫡出长子?为何他能够得到大夏皇帝的喜爱栽培?为何他能够拥有云舒?为何他看上去熠熠生辉卓尔不群……为何我不是他?”
打从知道萧南霆这个人开始,花长风内心深处就不自觉地同他进行比较。其余的倒没什么,可认识云舒之后,见她活泼可爱聪明机智,花长风第一次感觉到了妒忌。他嫉妒萧南霆,嫉妒他们相亲相爱。“公子同样能力不凡出类拔萃!”
清沐连连夸赞道,“公子,我们的计划都在进行中,等您回到南疆后,那些人都会对您俯首称臣,还请您不要妄自菲薄啊!”
清沐言辞恳切,他虽不知花长风为何突然这样,可在他的心里,花长风的能力远要比南疆如今争权夺位的那几个好得多。未来南疆的一切,也都将属于花长风!花长风稍微冷静了一些,目光幽邃,喃喃道:“如此说来,萧南霆所拥有的那些,我也会拥有,是吗?”
“公子举世无双,只等南疆那些人鹬蚌相争,您坐收渔翁得利,之后一切都是您的!”
清沐赶忙回应,“所以还请公子莫要去想其他,这么多年您都撑过来了,区区亲王封号而已,算得了什么?”
“是啊,这么多年我都撑过来了。”
花长风嘴角多了一丝笑意,“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吧,等我将一切都夺过来的时候,希望我最想要的东西,也能够归顺于我。”
他说着话,脑海当中浮现的却是云舒的笑脸。清沐并不知他所想,见他状态好起来,心中长舒一口气,“公子,如今一切都在我们部署当中,我们的私兵数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宋将军训练下,那些私兵的作战能力已经不亚于正规军队了,来日我们定能实现报复!”
花长风手指用力扣了扣桌面,自嘲似地笑了笑,最后面目变得狠戾,“小时候的我一定想不到我如今竟有着如此宏大的想法,南疆王……这个位置只能是我的!”
“南疆王的位置一定是公子的!”
清沐郑重道,“届时当初欺负过公子的人,都会被公子踩在脚下!”
“那些人么……”花长风双目中是对过往的怨恨,“我自不会让他们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