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捂着耳朵,摇头拼命想把这些声音从脑中摒弃,可越这样,那些声音就仿佛环绕立体声一样,更加围绕着她团团转,丝毫不减。
“寒儿,我一直暗中跟着喜轿,你等我,我一定会去救你。”是肖子宴的声音。
“嫁给太子以后,你就不能常回家了。这杯酒为父敬你,从此以后再见你时,为父也得跪拜叫一声太子妃了。”是梅之敬的声音。
“想活命就老实待着!”是不知道哪个男人的声音。
“来人,给我追!不论死活!”
粗犷的男声之后紧跟着是马蹄踏踏和飕飕风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痛在后背产生。
短暂的记忆在此时戛然而止,凌寒知道,那是原主的最后一段记忆。
中箭之后,梅凌寒就香消玉殒了……
“啊……”凌寒觉得头痛欲裂,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寒寒!”赫连晋眼疾手快把她一把托住,就势抱起来送到床榻上休息。
“头好疼。”凌寒揉揉太阳穴,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记忆好像又复苏了一些。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赫连晋把她一把揽进怀里柔声问道。
“大概是送嫁前还有受伤以后的事情吧,还是只有些片段。”凌寒稍微平复了一些情绪,掏出帕子擦掉额头汗珠,“我有些累了。”
“那我带你回去。”赫连晋很温柔的把她公主抱起。
凌寒觉得好羞耻,但赫连晋的手臂强韧有力,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在心里懊恼怎么没带锥帽出来。
后来,她干脆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臂弯里,只要不被外人看到脸,她暂时丢一会儿人也没事。
赫连晋抱着凌寒一跃而上至黑曜背上,风驰电掣一般出了筱城,也不管红琉是不是在后面追得很辛苦。
回到军营,赫连晋直接把人抱回王帐床上,仿佛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一般。
“我去叫军医来给你看看。”
“我已经没事儿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凌寒赶忙拦住正要往外走的赫连晋。
或许是受了一些原主记忆里的刺激,让凌寒觉得不舒服,但远远没到需要请医生来看的地步。
“真没事儿,你陪我坐着说会儿话吧。”凌寒看赫连晋一脸紧张,不由得失笑,拍了拍床边。
赫连晋这会子倒是从善如流,很听话的走到床边坐下,动作干练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合着你就等我这句话呢么?
“如果不舒服,可以等几天再回楼州城。”赫连晋还是放心不下,伸手去量凌寒额头温度。
“不是说还要去古墓里拜访师父师娘吗?总得早几天回去买点礼物带去。”
凌寒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去,恢复一点记忆而已,又不是发烧,不是医生瞎看什么看?!
“也好。”见她这么精神,赫连晋一个悬着的心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