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方便,是我跟半仙商量的暗号。
只要他一报出这暗号,就说明来的是硬碴!他搞不定,需要我出马!
这白琪棋领的是什么人呐!这是要砸场子还是怎么着?
我留了个心,没直接过去茶案,而是低头跟半仙,拐进了一边的洗手间。
进屋,我给半仙堵洗脸池子边上,压低声音问:“什么货色?把你都给镇住了?”
半仙摇头,反复叹息说:“这家伙,真厉害,我说的,他全懂,我没说的,他也懂。你说,就这么个主,还怎么跟他往下扯呀。”
我黑脸说:“砸场子的?”
半仙歪脑袋想了下:“不像啊,瞧那几句话的,挺客气,挺和蔼,人家还感谢你来着,说你帮那姓白的女孩儿治好的病。”
我想了下,心里有底了,我对半仙说:“你就先搁这洗手间里别出来了,等我会完了客你再出来。”
“啊……”半仙说:“我……我搁这地儿。”
我黑脸:“有wifi,掏手机摇妹子玩儿呗。”
半仙低头,嚅嚅:“摇妹子,摇妹子,咋个儿我摇的全是大爷呢。”
我手指半仙:“人品呐!人品问题!”
转身,整理衣服,我抄了个弯,绕到诊室,打从诊室那边儿,贴近茶案。
“哎……这不是白小姐吗?吃了那几副药,怎么样了?”我装偶遇,笑呵呵地对白琪棋说。
白琪棋今儿是长发披肩,上身一件淡黄亚麻的无袖宽松式小衫,下身一条淡蓝加丝牛仔长裙,脚趿一双皮带的人字拖。
装扮文艺,气质书卷范儿极浓。
白琪棋这会侧头,见是我,急忙站起,弯腰说:“这次来,是真的要谢谢季先生,您开的方药,我已经都吃完。现在精神什么的,明显好很多了,饭量也加了不少。这不,我爸爸的一位好朋友,前些日子听说我的事后,专程赶来,原本打算帮我治病。结果,我吃您的药好了,他就想拜会下您,顺便谢谢您的医者仁心。”
我听了白琪棋的话,回了句:“医者仁心,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说着话,我把目光落白琪棋身边这位中年男人身上。
此男!
怎么说呢?
其穿衣打扮,跟半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地!
上身半袖棉布疙瘩扣的小唐装,下身一条棉布黑裤子,脚蹬一双布底阔口黑面儿布鞋,脚穿一尘不染的白袜子。整体衣着,远远一观,就透着股干练,古朴劲儿!
观了衣着,再看面相。
啧啧!这人精神呐!
此精神非彼精神病之精神!而是精气神,十足的那股子精神。
头上黑发不多,理的是一个圆溜毛寸的小平头儿,根根发丝,就像钢针似的,扎进头皮里,直直地立着。
两眉,标准剑眉,浓黑,眉峰峻朗,冷不下一瞅就像谁呢!对,已故伟大的僵尸道长,林正英,林前辈!
面部五官俊朗清秀,有几分我二叔的范儿,鼻梁高耸,挺立,目光内敛,神识点滴不透,让我这二五子高人,一时半会儿也瞅不出个阴阳两神的状态。
我嘞了个擦!
这货是个真把式啊,看样儿,像练过地。
我提了小心,抱拳,问:“敢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中年人微笑:“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