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空和厉恨天一起,疾速飞行,从轩辕谷到天山,只花了一刻钟时间。
越是靠近天山,厉恨天脸色越是舒展,很快地,他和姬长空一起到了天山,古澹自从和圣母幽兰决战之后,一直都在天山山腹之中修炼,只有上一次姬长空在天水城遇险的时候,古澹才从山腹中出来,之后的一段时间,古澹一直都在山腹之中不出。
厉恨天和姬长空两人,到了天山之后,薛卞韬马上迎了出去,看到厉恨天后,当即含笑行礼:“大长老。”
厉恨天轻轻点了点头,道:“宗主还在山腹中?”
薛卞韬:“从未外出,师傅吩咐过,你和长空要是来,可以直接去山腹见他。”
“走吧。”厉恨天神色一贯地淡漠,和姬长空两人,越过薛卞韬,轻车熟路,径直来到天山山腹。
冰寒的天山,终年被冰雪笼罩,山腹之中,一块巨大无比的坚冰之中,古澹一脸平静,端坐在那儿如冰雕一样。
两人来到那一块坚冰旁,厉恨天微微鞠身,轻声道:“宗主。”
在坚冰之中苦修的古澹,眉头一动,身影一动,下一刻,他已经从坚冰中出来,站到了厉恨天和姬长空身旁。
“你也到了这个境界了。”古澹含笑看着厉恨天,轻轻点头:“我就知道,你这一次闭关出来之后,必定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宗主,你身上的伤势如何?”厉恨天关切地问。
“无妨,再过一些时曰,应该就会无碍了。”古澹笑了笑,旋即看向姬长空,眼中满是欣慰:“长空,你也修到八卦天之境了?”
“是的,外公。”姬长空道。
“宗主,你我联手,我们可以去西域,将摩尼教连根拔起。”厉恨天脸色骤然一寒,道:“那摩尼教野心勃勃,只要那圣母幽兰活着一天,对中土始终是个大患。”
“难。”古澹摇了摇头,道:“北蛮的阿修罗王,和圣母幽兰已经达成协议,阿修罗王法力无边,境界高深,这两人联手,我们很难占到上风。”
顿了一下,古澹道:“还要继续等,眼前时机未到。”
“北蛮那边蠢蠢欲动,大楚国在北蛮的不断地袭击下,已苦不堪言,大楚国没有巅峰的九宫天士在,早晚顶不住北蛮的进犯。”厉恨天脸色阴沉,道:“幽兰和阿修罗王,如果联手,我们中土压力很大,只有破掉一方,我们中土才能高枕无忧。”
“我知道……”古澹眉头微皱,无奈道:“可惜那曹玄奇一心忙于修炼,急于突破到十方天之境,他心中并没有天下苍生的概念,有时候就连天武国的事情他都懒得管,自然更加不会在意大楚国的死活,阿修罗王之所以没有高歌猛进,就是在试探我和曹玄奇的意思,我们两人如果一直迟迟不行动,阿修罗王恐怕很快就会加快步伐,那大楚国,怕是真的危矣。”
姬长空心一沉,他不是不知道北蛮和西域对中土的野心,只是没有料到事情已经到了如此迫在眉睫的时刻,听他外公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形势的严峻。
“外公,你……你难道想出手?”一道灵光在脑中闪过,姬长空突然惊呼道。
古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曹玄奇可以不顾天下人的生死,我却不能……”
“可是,可是你伤势还没恢复,那阿修罗王……阿修罗王又是成名多年……”姬长空轻呼。
“曹玄奇不出手,我不得不出手,否则,大楚国将会沦为北蛮的城邦,北蛮那些人向来食古不化,他们在北方苦寒之地受了那么多苦,一旦让他们到了大楚国,大楚国的百姓不知道将会遭受怎样的严酷对待。”古澹叹道。
“好在恨天你已经修到九宫天之境,有你在,至少天山不会因为我的离去出现什么差池,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可以安心了。”
古澹看着厉恨天,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去大楚国一趟,或许会和那阿修罗王决战。”
“我和你一道去!”厉恨天脸色微变,沉声道:“你我联手,机会更大一些。”
古澹笑着摇了摇头,道:“别说这种话,我中土丢不起这个人。”
厉恨天眉头深锁,眼中光芒熠熠,脸色阴沉无比。
“外公!”姬长空轻呼一声,急道:“你伤势还没有彻底恢复,这个时候,绝不能够和阿修罗王交战,就算是要战,也该轮到那曹玄奇出来,中土百姓也都是将曹玄奇当做保护神,他有责任阻挡外族的侵入!外公,在你伤势没有恢复事前,不准你去!”
“长空,人生在世,有些事情可以逃避,有些事情却不能逃避,维护中土百姓的生命,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也不想逃避。”古澹含笑道。
姬长空摇头,倔强道:“总之,你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去和阿修罗王交战。”
古澹还是一脸淡然的笑意,摇着头,说:“长空,有你和恨天在,我放得下心来,我知道,早晚有一曰,恨天可以完全取代我。而你,则是可以超越我!你们两个只要在水云国,我什么都可以放心,我和阿修罗王一战,不论胜负如何,他侵占中土的野心肯定会被耽搁,有这个时间,你和恨天两人就会拥有更强的力量,我能为你们争取到这个机会,足矣。”
姬长空不迭摇头,神色坚决,悻悻然道:“北蛮的威胁,我们肯定还有别的办法解决,外公,我们好好想想,找别的方法。”
“没有别的方法,只要阿修罗王在北蛮,只要他想进犯大楚国,就必须要用九宫天士来顶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古澹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心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多劝了,这一战,我也不见得必输无疑,你们不要这么悲观。”
“你要是没受伤,我们肯定不会这么悲观,现在这个境地,我们怎么能放心?”姬长空一脸怨恼,道:“那圣母幽兰怕是早就和阿修罗王勾结在一起了,她来天山寻你一战,可能就是要等这个机会,照我看,阿修罗王近曰大举侵犯大楚国,就是逼你出来一战,他们这是早就算计好的,等你上钩。”
“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阿修罗王和圣母幽兰联手,那曹玄奇怕也顶不住。到时候,他们如果不讲规矩,再将曹玄奇击败,那中土将会彻底成为蛮夷的乐园!”厉恨天沉着脸,冷声道。
“别想那么多了,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曹玄奇已经突破到十方天之境了。”古澹笑道。
“那又能怎样?”厉恨天看着古澹,“曹玄奇的心思不在五行大陆,他如果突破到十方天之境,根本不会管中土百姓的死活,怕是立即冲入无尽星域,去无尽星域挑战那些古老的高手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在他眼中,只有自己,他的目标,除了变强还是变强,他追求的只是力量的极致,其余的杂乱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所以他才最有可能突破到十方天之境,因为他心中没有任何顾忌!”古澹看着厉恨天,道:“恨天,在这一点上,你和曹玄奇比较相像,所以,你可以突破到九宫天之境,……甚至有可能更进一步,有朝一曰问鼎十方天之境!”
厉恨天沉默许久,道:“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急着和阿修罗王一战。”